或是江面,或是天空,或是不知道哪个不知名岛屿,一般特效会加一个蘑菇云一样的壮观画面,最后切主角与爱人的特写,硝烟漫天,铁汉流泪,两人相拥而泣——
我们成功了!
问:那如果,生活不是电影,你作为爆炸事件的主角,会发生什么?
答:你好,请问你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会执意地问一些过世的人问题,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现象……
是不是废话!我被炸了。喵了个咪的!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里,刺眼的白光,几乎刺瞎了我的眼。
为了护住那大胡子,我挡在了他的上头。而鲜花中扔出的炸弹,在烟花口引燃时,率先炸向了我。
原来人被巨大冲击的一刻,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我只感觉到巨大的冲击,我难以用拟声词或是形容词去复述这种濒死体验——耳朵里,突然只剩嗡鸣声,我突然什么都听不见。
而眼前,是一片漆黑。
接着,疼痛的神经开始反应过来。
高温的灼伤,刺骨的剧痛,从我的背上、头上、所有地方传来,骨头在散架,灵肉正分家。我正渐渐失去知觉,脑海中,却旋转出一个又一个的片断……
这场盛典,最开始是谁安排的?
回忆裹挟着无数的细节,翻卷而来。
那一晚,哈同花园,载淦与哈同夫妻,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从此上海滩的电影圈,让我横着走。
——“等维多利亚影院建成时,布拉斯基的电影也已拍好。
淦爷的意思是,
到时就在维多利亚影院办一场盛大的首映礼,将上海滩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请来参加!”
那一日,在我的宅子中,八位大亨同时出现。他们要来我的影院出席,并被安排上台揭幕,这是谁的主意?
——“
都是淦爷的面子大
,我与先生,也从中出了一把力。”
到今夜,我被拦在首映之外,名字也从海报抹去,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放了一部清宫电影,乔治还突然安排了冷光烟花……
——“
淦爷让我临时换的。
”
——“我也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淦爷答应了……
”
载淦的话,响在我的耳边:“你待安迪好,我自会保你。”
而今夜上台前,载淦狠狠将我往回拉……
耳中的嗡鸣里,隐隐观众混乱的脚步声,还有尖叫的声音:
“是光复会的人来了!”
真的吗?真是光复会吗?
可最开始,是谁告诉我“光复会”这三个字的?
又是一声爆炸声——
以前人家常说,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呢?
别问,问就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