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真的就问住了诗淮。
吉安全天基本上都是保姆在带,夜里面睡觉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是睡在婴儿房,偶尔几回跟自己睡觉,就算起夜也都是周暨白起来去哄。
做全职太太也挺好,家庭非常有钱且和睦,老公宠爱,一心顾家。她做一辈子的咸鱼都行。
但她不是闲散的性格,学了一身的本事荒废了,确实就有点不像她了。
诗淮抿了抿唇,托腮沉思了起来。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诗淮身上的酒气有点重,她以为周暨白也在外面吃饭没回来,就大咧咧的推开门准备去洗澡睡觉。
结果门刚一打开,一转头就看到周暨白半躺在床上,怀中还竖抱着刚眯睡着的吉安。温暖的床头灯光铺洒在周暨白身上,将周暨白的面部线条都勾勒的柔和,人夫感极强。
一大一小在床上,岁月静好,温馨极了。看的诗淮心都软了下来。
听闻动静,周暨白朝她看了一眼,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诗淮眨巴眨巴两下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周暨白今天晚上竟然在家全程哄吉安。
吉安现在已经睡着了,生怕吵醒他,诗淮的动作轻盈,不敢发出太大的噪音吵到小家伙。
哄小宝宝睡觉不亚于让她去参加奥数比赛,艰难的很。
诗淮轻声关上门后,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周暨白轻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来到浴室,诗淮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有些醉醺醺的脸颊。
现在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她没急着先洗澡,而是沉思着今天宋絮温说的话。
现在她的牵挂都已经了结,孩子生了,月子坐了,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后面该做什么。
下个月自己也不过才满二十二岁,要是在家全职吃喝玩乐,有点太咸鱼散漫了。她不喜欢这样。
她想趁年轻,做一些对自己而言更有价值意义的事情。
那段时间回广南的时候,外公扭到腰,外婆低下满头银发去查看的瞬间,诗淮恍惚意识到其实外公外婆已经很老很老了。
外婆收了苏绣弟子无数,但唯一的牵挂是自己,她说过想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自己,让自己带着她的一身绝活把苏绣发扬光大。
外公则是满心想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成为补阙宗第二十四代传承人。
苏绣,诗淮在年少的时候没有多少耐心去学,甚至为了反抗外婆,还做出许许多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气她。
孕期这段时间,尝试着绣了几件,诗淮又觉得好像自己并没有对苏绣还留有着年少时候的厌恶。
欢愉生日宴穿的那个小马褂被不少人看中,有不少太太私底下偷偷加自己的微信,千方百计地想求一件定制苏绣外套。
但……她又不想让外公的补阙宗后继无人。外公已经很老了,但他眼光又高挑,这么多年过去了,补阙宗的传人迟迟没有寻得。
就当诗淮犹豫纠结不定的时候,浴室的门被轻声敲响。
“枝枝,怎么了吗?”周暨白站在门口,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