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撞在了绿化带上,车半身已经报废。
从头到尾,诗淮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她的眼睛一闭上。上一世的事情就会重蹈覆辙,周暨白会当着自己的面成为残废。
过度惊吓,让诗淮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眸眶中涌出,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周暨白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周暨白有惊无险的长呼出一口气,多亏了诗淮说的那些担忧后怕,以及突然惊呼的一声‘快跑’。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和准备带着她躲到安全的地方。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暨白缓步朝诗淮走去,为了让诗淮放宽心,他主动张开双臂,对诗淮轻松道:“我没事,别哭。”
诗淮骤然上气不接下气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上下起伏,肩膀颤抖的厉害。
只见,诗淮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哭出声音来:“老公,我羊水好像破了。”
羊水混杂着血丝顺着诗淮的腿一路流下,惶恐不安蔓延包裹住周暨白的一整颗心脏。
……
“胎儿不足三十七周胎膜早破!快去抢救”
诗淮被推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周暨白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殆尽。
此刻他的面色阴冷的可怕,一米八八身姿高大的男人止不住的在原地颤栗着。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周先生。太太现在意识不清,陷入昏迷状态,只能剖腹产。”
周暨白听到医生说出的这句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住般压抑难受。
医生给周暨白递来了手术通知书和一支笔。
周暨白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手,拿笔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瞬,视线骤然模糊。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语气极为郑重:“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先保大人。”
“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暨白中途给家人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诗淮要生了。
随后就再也没看过手机,目光一直注视着亮灯的手术室门口。
周暨白坐在椅子上,宽大的双手掌心覆盖住中整张脸。平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坐如针毡,度日如年。
诗淮颤抖着身子,面色惨白,一脸惶恐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每每一回想到这个画面,周暨白的心就好像有千把万把锋利的刀子戳在上面。
他恨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自己,承受万般痛苦的人是自己。
心中不断地祈愿,只要诗淮和孩子能够平安,他折寿也没关系。
周暨白双眸泛红,在这种时刻,诗淮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他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行。
冷静冷静……他妈的,怎么冷静。
周暨白万般痛恨自己。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诗淮让她受了苦,若是他能早点察觉,诗淮就不会早产。
周暨白眼眶已经泛红一圈,双拳紧攥手背的青筋暴起,悬着的心一刻都不敢松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