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暨白低笑一声,挺直腰板,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外婆的小洋楼。
老太太岁数大了,睡得比较早。
诗淮是和宋絮温吃过晚饭后才结束今天的约会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外婆早就睡下了。
周暨白和诗淮动作轻盈,回到了卧室中。
一推开门,诗淮察觉到自己卧室里有许多个玩偶都变了模样。
诗淮拿起架子上的一个古典法式小兔子玩偶,眉头蹙紧。这个小兔子玩偶精致漂亮,是国外的古董拍卖品。世上仅有一对,早已绝版。
她记得这个小兔子的后背那处是自己亲自刨开,后续自己缝不上了,还是求外婆帮自己缝补一下。外婆的缝合技术高超,有独特绣法。
所以,这个小兔子是独一无二的!
但现在在她手中的小兔子玩偶崭新无比,一点磨损旧感都没有!底处的缝合绣花也不见了!
这根本不是她的小兔子!
她立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周暨白,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老公呀,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周暨白轻咳一声,装傻道:“什么?怎么了吗?”
诗淮立马将小兔子玩偶递在周暨白眼前:“这根本不是我的玩偶!!”
周暨白没说话。
“周暨白!”诗淮撇嘴,“你把玩偶弄坏了我又不会怪你,你和我直说就好了。”
“我没弄坏。”
“那,那小兔子玩偶呢?”
周暨白双臂环抱着,“这兔子玩偶是谁送给你的。”
过往的回忆缱绻袭在脑海中,诗淮似乎不想去回忆,只是轻轻淡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周暨白:“……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不知道。”诗淮没骗他,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之前和那个人相识,两个人都是以代号相称。
诗淮当时没礼貌,叫他瞎子。
那个眼盲的少年不怎么理会她,叫她都是“喂”
后来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小名叫枝枝,他就一直叫自己枝枝了。
之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愿意说。
诗淮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瞎子就好。”
“这不公平,你迟早有一天会恢复光明的。”
“公平的。”
瞎子先生,你得偿所愿了
“枝枝,你叫我瞎子,没有区别对待我,每一瞬我都觉得我不是残废,我是和你一样的正常人。”
广南医院的大榕树长椅下,盛夏烈阳透射茂密的树枝,斑驳的树影落在距离不算亲密的两个少年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