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可是他那个好弟弟的心上人,痴心爱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娶回家里,做了王妃,掉一根头发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让她去驯烈马?
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他不好跟谢渊交代啊!
沈药早料到皇帝会拒绝自己,笑了一笑:“陛下,想必刚才您也听到太子殿下说的了,外头这匹汗血马,原是我七岁生辰那年,外祖父送给我的生辰贺礼。”
皇帝蹙着眉,“那都过去多少年了,一匹马,难不成还记得你?”
沈药浅笑:“有时候,马比人更重情义。当年我爹爹将玛瑙送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的膝盖受了伤,没办法再骑马。”
膝盖,受伤。
这几个字猛地钻进谢景初耳中,令他烦乱地皱起了眉头。
“原本我爹是想将它养在别处,等我膝盖好些了,再接回来,不成想,我的玛瑙却不知所踪了。后来又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没有精力,也顾不上寻找它。直到今日,才再度重逢。或许有的人会忘记别人为自己付出过什么,又牺牲了什么,可是小马不会。”
事实上,原本她也不敢肯定,玛瑙是不是真的记得她。
可是刚才,她去了马厩一趟。
玛瑙见到她时,愣了一愣。
它低下头,像是小时候那样,对着她弯下了双膝。
沈药抚摸它的鬃毛,看见了它填满泪水的眼睛。
沈药那时觉得很难过。
这些年,它一定很想她。
此刻,沈药抬起头,坚定地望向皇帝,“陛下,若是再晚些,顾姑娘只怕是要被摔下来,踩成肉泥了。”
顾忠一听,也是老泪纵横,朝着皇帝跪了下去,“陛下!请您救救棠梨吧!”
他们家好不容易出一个太子妃,要是顾棠梨没了,他的仕途还能有什么指望?
皇帝仍是板着脸:“不行!”
顾棠梨被踩成肉泥,这不可怕。
沈药受伤,谢渊心疼,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陛下尽管放心,”沈药道,“王爷给我留了守卫暗卫,我带着他们一起过去。我对玛瑙说两句话,哄它平静下来,不会靠得很近,也不会受伤的。”
皇帝看向沈药身后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暗卫。
没记错的话,都是谢渊手底下的兵,军功不低,上战场杀过的人,比别人杀过的鸡还多。
思忖片刻,皇帝对上沈药满怀期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