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河:“確实有此打算,但秦罗、秦太连续身死,我又长期在海外,对陆上情形有些雾里看,因此反而不急於一时,索性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墨渊问道:“对六道堂,你怎么看?”
时河摇头:“他们很难当真成事,当初与他们也只是一时合作。”
说到这里,时河神情严肃几分:“那个以黑色方相面具作为標誌的大儺社,我所知有限,不多评价。
但当初在东都千秋节时夜空里忽然从天而降的白光,颇为离奇,不可不留心。
我有耳闻,在那之后,这白光还出现过几次,相较於六道堂和大儺社,更加神秘。”
墨渊默默听完,半晌后言道:“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你我如此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见,我和掌门师兄他们一样,都是你的敌人了。”
时河神色如常:“我明白。”
墨渊身形当即重新被云雾笼罩,接著离开船只。
时河配合掩饰对方来去,目送这位同门师兄独自蹈海而行,消失在夜色中。
道门南宗有船只停留在远离碧山岛的海上,为了避免引起越氏一族注意,因此並不靠近。
时河望著墨渊消失的方向,发出无声的长嘆。
接著他心情很快恢復寧定,神情如常,继续布置自己的斋醮法仪,用来围捕被他盯上的那头宗师层次的血鯨。
想要將之降服生擒,他需要仔细布置,已经费不少时间与精力,眼下接近最后一步,他自然有足够耐心。
而通过五感寄灵,藉助海中异兽耳目观察那片海域的徐永生,经过一段时间后,也基本已经看明白时河的安排与打算,知道对方现在还处於“织网”的阶段。
只是……
徐永生留意自己脑海中神兵图的指引。
很可能身怀那第一幅杨二郎图谱的人或妖,对照其移动速度和当前距离,预计明天就可能抵达碧山岛这片海域。
原先徐永生对其底细一无所知。
但现在联繫追赶围捕血鯨后到碧山岛附近的时河,徐永生心中禁不住生出一些猜想。
实在是既然有血鯨后,他很难不顺势联想是否还有血鯨皇或者血鯨王?
对方之前原本在更东边更遥远的深海远洋中没有特殊目的和规律的自由行动。
可就在这两天,忽然就笔直朝碧山岛这边靠近,目標指向非常明確。
结合时河等人追逐围捕血鯨后靠近碧山岛一带海域,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徐永生略微思索之后,没有著急第一时间去找时河。
第二日清晨,他若无其事,和越天声等人招呼一声后,乘船离开碧山岛,继续像先前一样,一副寻找沧溟灵的模样。
而等到船只行驶离开碧山岛海域一定距离后,徐永生则像此前每天那样,作为武道宗师独自下船,潜入深海。
只不过,这次入海之后,徐永生就快速避开隨行眾人耳目,快速折返碧山岛方向。
等靠近碧山岛海域,靠近时河准备的“猎场”,徐永生蛰伏下来,静静调息。
眼下这片海域相对平静,虽然有风浪,但宗师层次武者尚能支撑。
只是徐永生依然认真调节自身状態。
料敌从宽。
带著第一幅杨二郎图谱,已经接近这里的那个大傢伙,有可能不仅仅只是一头宗师或者大宗师层次的血鯨王。
相当於人类武圣层次强者的血鯨皇,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此前对方同这里的血鯨后相距非常遥远。
即便血鯨这种大妖有自己独特的联络方式,在深海远洋这等特殊环境下仍然能沟通並精准確定对方位置,仍然不是容易事。
其实力,可能非常强横,出乎时河预料之外。
徐永生寧定心神,默默调息的同时,关注自己脑海中神兵图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