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是输了!江师姐说得对!”
“是男子就替黄师妹履行赌约!”
“孬种一个!”
面对周围接踵而来的嘲讽声,那张释低垂着头沉默不语。而黄安令扫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气:“本小姐也不用你替,不就是输了吗,要打便打!”
黄安令一副虽视死如归,却要哭了。江写鼻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在那人肩上碰了一下。
“好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黄安令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江写。
江写双手负于身后,淡淡扫了她一眼:“年少得道,并非你可以辱人的理由。这世间众人皆是平等,无贵贱之分。这次便算了,下不为例。”
此话一出口,黄安令怔在原地不说,那身周众弟子都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名为敬仰的情愫。
“江师姐宽宏大量,当真好气度!”
不知是谁率先说了这么一句。
“那她把沈师兄打成那样怎么说?”
“你没看打的是嘴吗?怎么不打别的地方就打嘴,肯定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啊!”有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
江写用余光注意着四周的反应,很是满意地笑了。
她就是要这效果,也并非真要打黄安令,众目睽睽之下,只会给自己落得个尖酸刻薄的头衔。这让望鹤峰名声更差,这个赌约,也只是想挽回亲传弟子的一些手段罢了,又叫谷筝受到瞩目,一举两得。
谷筝回到看台上时,眼中隐含着喜悦与激动,“江写,我赢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姐。”她这才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卫芷溪的影子,却发现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她被看得有些发毛,就凑到江写身侧压低声线:“怎么回事?你又做什么了?”
江写耸耸肩膀,把方才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听过之后,谷筝腰板似乎都挺直了几分,又用手臂碰了碰江写,“你别说,这受人瞩目的滋味可真不错。”
江写笑了笑,的确如此。
很快到第二轮抽签。一轮比试过后,刷掉了大半人,那签筒又出现在上空,江写这次抽到的是柒号红方。
风景清单手持剑,目光一片森然,江写在全宗门不给他缥缈峰脸面,如此,他也无需手下留情了。
“江写,今日一战,可莫要怪我对女子不手下留情!”
“”
江写“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摸了摸耳垂,这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张口闭口就是女子,难不成这是你们缥缈峰的传统?上到长老,下到弟子,皆是如此。”
“就是!女子又如何?”
“你还不是输给卫师姐多年!”
听到那四周传来的议论声,风景清一张脸憋得通红,恼羞成怒,可仍旧强压着怒火,连连道出几个“好!”,接着执剑指向江写,“只一剑!”
“你若能接下我这一剑,我自动认输。”他心里多少还是不信,也十分自信,江写绝对挡不下这一击。想要在这些弟子面前找回那受敬仰的感觉。
瞧他这副模样,江写便忍不住想笑,如此沉不下气,静不了心,若是让他知晓在秘境里抢晶核之人也是她话,这风景清会不会气破了肺?
恐怕会吧。
“好啊,一招定胜负。”
如此,正合她心意。
那风景清气势磅礴,秋水境中期实力席卷而来,江写眉间收敛,她早知道这风景清的实力在她之上。在秘境时,她可以靠着手里那些底牌肆意妄为,可身处这擂台之上,就不得不将这些隐藏下来,用剑法来一决高下。
但她毫无退缩之意,江写则将长剑立于身前,摆好架势,她不像他人,习得有多么华丽剑招,只学过《三生剑诀》罢了。本以为她要使出何等剑法来,瞧她摆出的架势,又用那连外门弟子都不愿提的破剑,风景清便忍不住嗤笑出声,连带着那看台之上众人也发出一阵哄笑。
“我当有何等能耐,不过是剑诀第一式罢了,”风景清忽而冷下来脸来,喝道:“江写,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江写沉下心来,未曾理会他,调动全身灵力,暗暗驱动广寒树,登时四肢百骸遍布清凉之意,源源不断的气力仿若要将她填满,那剑身上也隐隐被团若有似无的气包裹,散发着淡淡气息。
眼看风景清剑气化形,磅礴之气化作巨虎立于上空,蓄势待发。一声虎啸划破长空,叫周围擂台之人都静了下来,纷纷注目而来,练武场内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精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