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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第2页）

两人把一整张披萨分着吃掉，沈茵终于开始为出门做准备。

她边洗脸边想，虽然末世资源匮乏，但有东西吃有地方住，就这样打打闹闹亲亲热热地生活下去也不错。

终于，两人换好衣服，驱车出门。

陆泽渊先是开车去了银行，给沈茵申办了新的荣誉点账户。

她本以为，像自己这样已经是工作年龄的人来开户的一定少，实则不然。有些偏远城区几乎没有荣誉点的获取途径，刷卡的设备也数量不足，来自这些地方的居民如果搬到主城来生活，也是需要重新开户的。

沈茵新奇地端详着烫有她名字的小卡片，“这怎么和你的款式不太一样？”

“因为我的账户里有钱。”陆泽渊轻笑，“别瞪我，我的卡就放你那里吧。你自己开个新账户更方便兑换医疗队的免费食宿。”

“切。”沈茵无语，这个人到底一天要强调几次免费食宿啊。

随后，两人又置办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沈茵的个人终端。

在避难所个人终端的普及度并不高，一方面讯号基地的存量已经严重不足，另一方面再建新的信号塔也有操作和维护的困难。因此，个人终端某种程度上算是既昂贵又不好用的奢侈品。

但碍于两人未来的工作性质，若遇到突发状况，多一些及时联络的机会还是非常重要的。

终于把大包小包都塞进车里，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快到吃晚餐的时间了。陆泽渊最后决定带沈茵去看看白塔。

这座高塔通体纯白，位于主城的最中心，也是整个城区最高的建筑。它同时承担着信号塔、调度中心、指挥官基地等各种用途。同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避难所的精神符号。

陆泽渊曾经提出不想把办公室设在如此高调的位置，但被总督驳回了。

“你是指挥官，整个城市的防御力量都落在你肩上，只要你还在职一日，就要对全城居民的安全负责。好好使用你的权限，不要辜负大家的信任。”

那时，沈茵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陆泽渊每天都告诉自己，不能停下。当然，他也无法停下，任务交到手里，是成就感和责任心支撑他活着。

但现在，他和沈茵一起登上白塔顶端，看着城内的人流熙熙攘攘，他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你之前说，主城不会有丧尸入侵，可我的确看到了预示。”沈茵喃喃道，“这座塔曾经在我脑海里，和现在它在我脚下的样子一模一样。”

陆泽渊靠在窗边的围栏上，向远处眺望，“并非是我完全信任主城的防御力量。而是周围这些哨所，每一座都是总督亲自监督建造。机枪，炸药，还有密集到连飞鸟都能追踪到的监控。那些哨所就像环绕在主城外围的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是它们把丧尸拦在外面。”

沈茵皱眉，“那些岗哨，和我们之前经过的一样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

陆泽渊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卷图纸，展开铺平。

“火药埋在地下，摄像头排布紧密，塔楼上设置了重机枪和卫兵轮流监管。你看到的那些单薄的铁丝网，栅栏，其实是为了阻挡跨区逃避服役的人类的。”

“所以才称作‘看不见的墙’吗……”沈茵若有所思。

“如果真有尸潮全面侵袭人类的那一天，那么这座主城将是最后的堡垒。”陆泽渊道。

然而，他随即又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但是近来的异常情况越来越多了。”

“得知梁辰父母的事情后，我派人调查，类似这样的案例各地时有发生，但因为事件规模都非常小，受害者往往只有一两人，因此并没有被重视。”

“而且。”他转而握住沈茵的肩膀，认真道，“你看到预示的那天，的确有丧尸距离主城非常近，远远超过了警戒线。如果不是那天边防人员众多，恐怕死伤惨重。”

“所以，我越来越无法相信，这里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在沈茵惊讶的目光里，他一字一顿，“茵茵，留在我身边吧。在一切失控之前，我们重新在一起。”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陆泽渊的身后是纤尘不染的落地窗，远处，血红色的夕阳正越过云层，缓缓沉入地平线。

沈茵的眼前一瞬间涌起无数破碎的画面，他拿着长刀从天而降；他举枪从绑匪的身后出现；即使不知道弹匣里装的是麻醉弹，他依然扑上来把自己护在身下。

她还看见，他在同学聚会上冲自己打招呼；和她的家人围坐在一起谈笑；还有分手时他乌沉沉的瞳孔里翻滚的情绪。

泪水一点点蓄满眼眶，沈茵踮起脚用力亲吻他的嘴唇，毫不犹豫地，他把人抱了个满怀。

耳鬓厮磨。

沈茵把脸埋进陆泽渊的胸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抱歉，那时候……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感觉到胸口一片温热的濡湿，他轻轻拍了拍沈茵的背，“都过去了。”

——

注1：蝗虫腊肠披萨，来自《赛博朋克2077》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