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用一只手扒开顾玉的眼皮,露出眼白和一角儿的黑眼球,强迫她看著自己。
继续逼问道:“是我吗?你回答我,我就餵你水喝。”
顾玉意识在混沌之中,看到一张脸从天而降,笼罩在她头上,她怎么躲都躲不掉。
全身疼痛,生不出一点儿力气。
顾玉最怕这种受人摆布又反抗不了的状態,她拼尽所有,就是想要摆脱这种无力感。
可是一场病,一个恶劣的人,又让她陷入恐惧之中。
顾玉猛烈咳嗽起来,咳著咳著,眼里簌簌流下两行清泪来,不断摇头,嘴里说不出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君泽看到她哭又开始头疼。
他在干嘛?
欺负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
君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在心里嘆口气。
对他来说,这个问题,或许没有答案,才是最好的答案。
君泽看她可怜,继续餵她喝水,但是心里积压的愤懣让他下手不再温柔。
到了最后,几乎是一勺一勺灌著,將顾玉的脸弄得湿淋淋的,咳嗽不断。
顾玉的嗓子本就发炎,咳嗽著不亚於拿磨砂纸来回剐蹭。
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咳嗽的震盪一寸寸发疼。
顾玉在梦里苦苦挣扎,无意识地喊疼。
君泽想掐上她的脖子问一句:你也知道疼吗?
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干。
他是恨极了顾玉的无情,但又狠不下心去折磨顾玉。
如果可以选,当初在皇城街头,他寧可没有停下马车,跟顾玉结识这一场。
可没有如果,君泽放下碗,轻轻吻上顾玉的唇,喃喃道:
“最后一次。”
“顾玉,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心软。”
“从今往后,你的生死荣辱,与我无关。”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君泽迅速从窗户里逃了出去。
冷流听信侍女的话,前去找了冷大夫,可是冷大夫说刚刚並没有派人来找他。
想到独自在屋子里的顾玉,冷流脚下生风,快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