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吵哥哥……让我把这道题做完……”
谢南星还在挣扎着看题,郁平野当即拽住了他的手腕,把笔从他的手里掰出来,说,“谢小宝,现在跟我去医院,立刻,马上。”
“我、我没事的哥哥……”谢南星混混沌沌地摇了摇头,趁着郁平野不注意,把笔又重新夺回了手里,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我身体好得很呢,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
郁平野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眼睑垂下时看到他执拗的表情,到底没舍得跟他生气,反倒是从旁边扯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儿,心平气和地问他,“怎么了小宝,怎么今天这么爱学习呢?”
谢南星撇撇嘴,说:“我本来就爱。”
郁平野说:“这不一样。”
他的视线在谢南星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儿,笃定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谢南星终于有点儿心虚了,眼神飘忽着,胡乱解释:“我没有啊……我就是想把这道题做完而已,我有什么错呢……”
郁平野无奈地笑了下,说:“就你歪理多。”
“要做题也得等身体恢复好了,”郁平野的语气柔柔和和的,又一次牵起了谢南星的手,说,“咱们先去医院看病,等病好了,你想做多少题都可以,做一晚上都行,好不好?”
“……”
谢南星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郁平野说得有那么点儿道理,于是乖乖点头,说,“好,我听哥哥的!”
这是真烧糊涂了,谢南星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智商跟三岁的小朋友差不多,于是郁平野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把他哄住了。
谢南星迷迷糊糊地收拾好东西,俩人手牵着手去到医院,像是刚认识那会儿,他们手牵着手上学放学那样。
到医院后,骤然从黑暗进入光亮,刺眼的白光让谢南星有点儿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想要松开郁平野的手,但郁平野不肯,牵着他的手来到诊室里,转头对谢南星说道:“你乖乖坐好,让医生给你检查。”
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爷爷,原本笑呵呵地看着俩人,一番检查后,脸色有点儿沉了下来,说:“小伙子烧得挺厉害啊,三十八度八,得打吊针了。”
郁平野的脸色更沉了,表情凶巴巴的,好在谢南星还算是听话,认认真真地对医生说道:“打针去哪里打哇?我这就过去。”
“……”
郁平野没脾气了。
扎上针后,坐在输液室里,谢南星稍好了一点儿,没那么难受了,于是又故技重施,眼巴巴地看着郁平野,说:“哥哥,我的书包在你手边儿,你能不能帮我拿过来呀?”
郁平野瞥他一眼,问:“要书包干什么?”
谢南星理所当然:“我数学题还没做完呢,这会儿没事,刚好再做两道。”
“那破数学题就这么重要?你身体你不要了?”郁平野终于还是有点儿恼了,冷着脸问道,“谢小宝,你最好现在给我个理由,别逼着我跟你发脾气。”
太凶了。
谢南星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又被郁平野这么一激,什么话都憋不住了,委屈巴巴地说道:“那、那我也不想啊……”
郁平野微微挑眉:“嗯?”
“那你不是想考去京北吗?”谢南星撇撇嘴,很小声地嘟囔着,“考京北多难啊,我想学的专业分数又高,可不得拼命吗?”
“我考京北和你有什么关系……”郁平野下意识地问了半句,忽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谢小宝,你是想陪我去京北啊?”
“那不然呢?京北那么远,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想去呢。”谢南星这会儿倒是坦诚了,他趁着郁平野不注意,绕过郁平野的身体,从后面把自己的书包拿了过来,说,“虽然努力了也不一定能考上吧,但不努力肯定是考不上的,我还是想试试看。”
“那你的虞城政法大学怎么办?就不考了?”郁平野的眉心微微拧着,反问他说,“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考这儿吗?为了我考京北你不后悔?”
“我都答应做你男朋友了,肯定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哇,”谢南星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哥哥,他们都说异地恋好难的,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唯一的办法。”
郁平野嘴唇张了又闭,想要说点儿什么,抬眼看向谢南星,发现他正用盖着盖子的笔拼命地往试卷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