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南星低头看看郁平野手里的礼物,又抬头看看他认真的表情,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不是没想过。
这段时间郁平野一直一副“有事要说”的样子,谢南星是猜过这种可能性的,不止一次。
他甚至还做过这样的梦:郁平野牵着他的手走进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表情温柔地跟他表白。
现在梦境成真,郁平野还附赠了一个满是醋味儿的亲吻,谢南星却还是觉得迷茫:不是……为什么啊?
郁平野为什么突然就想和他在一起了?他不理解。
“是因为魏冠清又来找你了?还是郁轻鸿又说了什么话?”谢南星在这一刻变得有点儿着急,义愤填膺地说道,“哥哥你放心,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实在不行我蒙着脸去揍他们!”
郁平野被他气呼呼的表情逗笑了。
笑够了,才停下来,那双漆黑的眸子依然注视着谢南星,说:“谢小宝,我没受什么刺激,也不是在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谢南星于是终于问道,“是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我哪里做的让你不喜欢了?”
“没有。”郁平野说,“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想要抓在手里,不然哪天万一哪天你不喜欢我了,转头就跑了,我去找谁哭?”
谢南星说:“我不会不喜欢你。”
郁平野说:“那就和我在一起。”
谢南星不说话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太突然了。哪怕他喜欢了郁平野那么久,哪怕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郁平野的体温。
“没事儿,不着急,慢慢想。”郁平野态度倒是先缓和了下来,没刚才的咄咄逼人,反而显得温和,说,“小宝,这辈子很长呢,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谢南星回眸看他,想说点儿什么,又溺在他温柔的眼睛里。
礼物谢南星没有拆,但还是抱在手里,是郁平野强塞在他手里的,说:“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你不要就扔掉,反正我不会收回来。”
谢南星哪可能扔郁平野的礼物?
但他其实也不敢拆开,就这么双手捧着,像是在捧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随时都要交出去。
郁平野走在他身边儿,看着他的侧脸直叹气,其实挺无奈的,没想过这小孩儿竟然这么倔。但也怪不了别人,是他没给过谢南星太多的回应,才让谢南星一点点把内心封闭了起来。
算了,慢慢来吧。
郁平野想,他们还有时间。
两人就这么彼此沉默着,一路走到了要分开的十字路口,郁平野才终于开口,又喊了声:“小宝。”
谢南星抬头:“嗯?”
“礼物回去还是拆了吧,”郁平野笑得有点儿无奈,说,“我选了好久才选的,你一直供着算怎么个事儿?”
谢南星:“啊……”
郁平野:“喜欢你是认真的,但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咱们就还按照之前的模式相处就行,按照你最舒服的节奏来。”
“但我提前跟你说好,我说出去的话不可能收回,”郁平野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你不缺少我的这一份爱,但我没你那么大度,那么无私,你至少得给我个追你的机会。”
郁平野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这几句话想了一路,现在话说完了,他终于安心一点儿了,拍了拍谢南星的肩膀,说:“行了,回去吧谢小宝,今晚上折腾了这么一趟,你估计也吓坏了吧,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不要……”
谢南星终于开口了,说出口的话却是拒绝,他说,“我不要你追我,哥哥。”
郁平野的呼吸一窒。
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谢南星至少愿意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原来在过去那些踌躇犹豫的日子里,他已经被谢南星判下了死刑吗?
“我一个人能过得很好,但我也想要哥哥的爱。”谢南星握紧了手中的礼物,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上郁平野的嘴唇,“哥哥,我不想按照之前的模式相处,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做兄弟,我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