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笑笑:“也不是一定,我只是觉得东边概率更大。从先前审问出的情报,和这段时间他的攻城手段里,能感觉出来那个人行事挺疯的。向东,他可以绕到殿下身后,看看能不能回头咬一口。”
葛西尔突然疾声道:“时机合适了!”
白殊裹紧斗篷:“走吧!”
下一刻,葛西尔和伊落已是冲了出去。
白殊催动马匹跟上,被护在中前部一同向外冲。
夜风寒冻,刀子般从脸旁划过。
身边都是同样在冲锋的骑士。
这感觉,让白殊回想起以身为饵的那一战,他的旗舰也是这般冲在前方。
血液沸腾之下,仿佛连风都不再冷。
只是,白殊毕竟被五千骑护着,实际上几乎没有见到敌人,也察觉不到外围的西弗然骑士在有序地脱离,融入战场。
最终,葛西尔、伊落打头,用三百骑将白殊护送到他挑选好的埋伏地点。
这里是白殊综合在历平打听来的众多情报后,认为泰粟王最有可能会走的一条路。
十月下旬,月光不多明朗。
众人都不需要寻找藏身之处,只是退到道路外不平整的荒地上。毕竟,当泰粟王真奔过来的时候,就算看见前方有人,也不可能往回撤,只会再快地向前冲。
白殊带着东宫卫们下马,让所有人全避到上风处,再扯起一大块厚皮子遮风,点起两盏从京城带来的马灯。
孟大把预留出来的手榴弹捧过来。白殊一只只拆开,将小心保存的白磷粉混进去装好,交给他带的二十名卫士。
每人两只。
伊落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白殊让人灭掉灯收起皮子,自己重新上马坐好,轻叹口气。
“很可怕的东西……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让我想用它。”
众人安静地等了没多久,就隐约听到零乱的马蹄声。
葛西尔举着望远镜嘀咕:“还真向这边来了。”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前方,队伍稀稀落落的,拉得很长。
葛西尔继续嘀咕:“也就百余骑吧,人比想像中少,我们的人手足够直接干掉他。”
白殊却轻声道:“我要让泰粟人怕到百年不敢再南下。”
伊落放下望远镜:“是泰粟王。他去年在出使大煜的使团中,我认得。”
白殊看一眼孟大等人,发现他们都已做好投掷准备。
那队人越来越近,还因为太慌乱,仿佛并未察觉前方路边的危险。
第一个出手的是孟大,其他人也紧跟着掷出。
四十二只手榴弹此起彼伏地在那支队伍前方炸开,搅得一片人仰马翻。
葛西尔紧盯着泰粟王做好准备——若是对方逃过爆炸,就立刻催马上去补刀。
泰粟王的确运气不错,他被掀下马,却好像没有伤得很重,还能爬起身。
但很快,他身上莫名地起了火。
泰粟王立刻扑到地面翻滚,试图把火弄灭,却没有丝毫作用。
那火眨眼间就包裹他全身,让他变成一个火人。
不仅他,那一片的人几乎个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