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北上,行至兖州东郡地界。这一日,前方探马飞骑来报:东郡仓亭一带,有万余黄巾贼众聚集,似在筹措粮草,并无严密戒备。
端坐于中军战马之上的皇甫嵩闻报,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经历颍川、宛城连番大战,剿灭动辄数万乃至十数万的黄巾主力后,眼前这万余缺乏统一指挥、形同散沙的乌合之众,在他眼中无异于送上门的功劳,一盘开胃小菜。
“传令!前军变阵,左翼右翼即刻展开,全军提速,三路合围仓亭!务求全歼,勿使走脱!”皇甫嵩毫不犹豫,立刻下达了攻击命令。他麾下两万百战精锐闻令而动,如同三把出鞘的利刃,迅速而精准地向着仓亭包抄过去。
战鼓擂响,马蹄声震天动地。官军突然出现,且是训练有素的三面合围,仓亭的黄巾军顿时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他们本是各地溃散聚集而来,缺乏有效组织和指挥,面对如狼似虎的官军冲锋,几乎一触即溃,哭爹喊娘之声西起,人马互相践踏,争相逃命。
然而,皇甫嵩用兵老辣,布下的包围圈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三路官军配合默契,如同驱赶羊群一般,将试图西散奔逃的黄巾溃兵不断压缩、切割、歼灭。战场上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景象。只有极少数零散小股黄巾,或是见机极快、提前向包围圈薄弱处逃窜的幸运儿,才得以侥幸脱身。
朱明率领本部兵马位于中军侧后,看着眼前这单方面的杀戮,眉头紧锁。他见这些黄巾士卒大多面黄肌瘦,装备简陋,抵抗意志薄弱,分明是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心中便起了招降收纳之念。若能将这些青壮收编,稍加整训,亦是可用之力,送往云梦泽也能增加劳力。
他正欲派人向前军传令,或亲自去向皇甫嵩请求,允许他招降部分俘虏。但目光所及,只见皇甫嵩麾下的官军将士,在皇甫嵩“全歼勿留”的严令下,根本不留任何活口,刀枪并举,追杀溃兵如同砍瓜切菜,战场上血腥味冲天而起。
朱明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心中一声暗叹。他深知,此刻若再拿出那道“便宜行事”的圣旨强行阻拦,几乎等同于与皇甫嵩彻底撕破脸皮。为了这区区可能招揽到的千余残兵,在即将共赴冀州主战场的关键时刻与主帅公开决裂,实属不智。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忍与怒意。
战斗很快结束。清点战果,此役斩首黄巾七八千人,尸横遍野。更让皇甫嵩满意的是,麾下骁将生擒了这支黄巾队伍的主将——号称“卜己”的一名渠帅。
皇甫嵩端坐马上,看着被五花大绑推搡到面前的卜己,脸上毫无波澜,只有胜利者的冷漠。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如同处理一件垃圾:“押下去,与其他贼酋首级一同处理,送往京师报捷。”
朱明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皇甫嵩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神情,听着战场上尚未散尽的哀嚎,心中对这位当世名将的评价骤然跌至谷底。此人用兵之能固然出众,但心性之酷烈,手段之狠辣,己近乎魔道。如此不积阴德,不留余地,将来功高震主,又结怨天下,其结局,恐怕难以善终。
“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明在心中默念,更加坚定了必须尽快拥有完全属于自己、不受制于人的力量的决心。这乱世,仁慈或许奢侈,但一味滥杀,绝非长久之道。
大军稍作休整,清理战场后,继续向北开拔。只是经此一事,朱明与皇甫嵩之间的无形隔阂,己深如鸿沟。冀州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兄弟们喜欢皇甫嵩不?不喜欢就说一声,我准备让他下线了。若是喜欢,下面的冀州黄巾就要遭罪了,大名鼎鼎的汉人京观啊!后世名将筑京观都是用的异族头颅,皇甫嵩算是开了汉人头颅筑京观的先例了。黄巾军也是汉族子民,是汉民,是最底层吃不饱饭的农民兄弟穷苦百姓啊!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