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祝公远和滕氏这种并不需要劳作,孩子都生一群,早已到了含饴弄孙年纪的人,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很少突生变化。
所以在祝英台眼中,对父母的印象都停留在幼年,并不觉得他们有过改变。
如果让她亲眼见见十几岁的滕氏,她大概就能意识到,她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女子。
只是时间并不会回溯,年轻的滕姑娘祝英台永远不可能看见。
“别说我们,你这几年也有很大变化呀,只是你没有觉察到而已。”月月对祝英台说道。
祝英台摸着自己泛红发烫的脸颊,嘀咕道:“我有吗?”
“有的,”月月随手将拿在手中的茶杯捏成湮粉,“你的武功不是已至六品了吗?”
祝英台赧然道:“我才刚突破不久……”
而且还是被祝英民刺激之后,她才开始把全用到读书上的心神放了一些在习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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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祝英民没有一到尼山书院就讽刺她武功不曾精进,祝英台觉得自己的武功有可能时至今日还是四品……
“在你这里年纪武功能到六品的已是少有,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月月拉着祝英台有些凉的手,牵着她走到床边,“好了,贪了这么多杯雪涧香,你还好好睡一觉解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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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起身欲走,却发现衣袖坠着重物,她疑惑回头,才发现是躺在床上的祝英台拉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了?”月月把自己的衣袖从祝英台手中拽出来。
“姐,你说祝英丰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啊?”祝英台嗄声问道。
月月沉默地望着她,并没有说话。
祝英台不死心地又向月月的衣袖伸手,撒娇道:“六姐~你肯定知道!你不说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她全然不知,她这因为醉酒而沙哑的嗓子撒起娇来,根本答不到预期的效果,只会让人无语。
月月躲过祝英台伸过来的爪子,叹道:“我觉得我说出来,你可能更睡不着。”
“为什么?”祝英台大大的眼睛透露出大大的疑惑。
“是祝英民。”月月见她执意想知道答案,也不和她啰嗦,直接报出答案。
“祝英民”三个字一出,祝英台的瞳孔不出月月意料地在地震。
月月叹了口气,抬手点了祝英台的昏睡穴,让这个今日接受过多信息的姑娘能好好休息一下。
打了个呵欠,月月关上祝英台的房门,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奔波一路,她也该休息了。
*
一夜好眠,祝英台醒来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懒腰伸到一半,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瞬间回笼,令祝英台僵在原地。
她很快回过神,胡乱地穿好衣服,直接冲到隔壁啪啪啪地拍月月的门。
“大清早地敲什么门?”屋里的月月猛地拉开门,阴沉着脸道,“你最好有事。”
“我当然有事,”祝英台语速极快道,“昨天晚上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祝、祝英民他、他……”
没等祝英台把话说完,已经清楚她打算说什么的月月干脆点头:“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小时候骗你能从你手里骗块糖,现在能骗到什么?”月月懒懒地在桌旁坐下,拎着装满水的茶壶倒了杯冷茶,推到祝英台手边,认真建议,“清醒清醒。”
祝英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刺激得她混沌的大脑顷刻间醒来。
“真是世事难料。”祝英台吐出四个字来。
她飞快地又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饮尽,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一系列动作跟久居闺阁的世家小姐没有一文钱关系。
“都是一个爹、一个娘生的,祝英民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和我的完全不一样!”祝英台就是再迟钝,在被月月告知了这么多隐秘事后,也知道祝家如今所图甚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尚未成年的祝家小十祝英民。
这个问题月月没法回答,她总不能告诉祝英台,因为你们两个一个是言情文女主角,一个是权谋文男主角,注定不在一个频道吧?
“要不你和他换换?”月月随口出了个主意,“你去角逐天下,他去和梁山伯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