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又如此年幼,这小太监的前程,怕是不可限量。
陈皓心中瞭然,面上却依旧是惶恐的模样,跟著皇后往偏殿去。
路过沈无锋身边时,他瞥见这位凶榜第二的锦衣卫统领,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重视。
偏殿內陈设雅致,血腥味被香炉里的龙涎香压了下去。
皇后落座后,直截了当地说。
“你捨身护驾,这份功劳,本宫记在心里。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陈皓心头一震,垂首道。
“奴才不敢奢求赏赐,护驾本就是分內之事。”
“让你说你便说。”
皇后笑了笑。
“金银?宅邸?还是想调去更体面的去处?”
陈皓沉默片刻道。
“奴才只求娘娘安康,圣上万岁。若说心愿,便是岭南司库房里的贡品能少些损耗,让各地送来的好物,都能真正用在该用的地方。”
这话答得极妙,既表了忠心,又暗合了他岭南司掌司的身份,不显贪心,反倒透著几分实在。
皇后听得愈发满意,当即拍板:“准了。”
她对掌事宫女吩咐道。
“取五百两黄金,十匹流苏纱,再把本宫去年得的那盆『掐丝珐瑯烽火须弥座赏给陈掌司。”
“另外,传本宫的话,再赐他一块紫檀木腰牌,可自由出入坤寧宫外围,日后若有难处,可直接来见本宫。”
做完这些之后,皇后拿起一枚巴掌大的玄铁令牌,令牌正面刻著“武库”二字,背面是繁复的云纹。、
陈皓之前在乾爹那里见过,那东厂武库的青铜令牌。
只是皇后手中这令牌比那乾爹赏赐的令牌,更要不知道珍贵多少。
“这是皇宫武库的密钥令牌。持此令牌,可入西三所武库,万千兵器甲冑,任你取用。”
“你今日护驾时身手不凡,往后带著趁手的傢伙,也好再护本宫周全。”
陈皓心头剧震。
皇宫武库掌管著皇室的所有好东西,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进去过。
此刻惶惑竟將密钥令牌赐给一个从七品的小太监?
这已不是赏赐,而是托以重任了。
“奴才……奴才不敢受此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