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他开口,那边撑船的九鬼嘉隆已高声嚷道:“阿姐,我看吶,东殿大人压根不是什么美浓人!他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人!不然哪来这么多好听的歌?听不懂才正常!”
汐凛竟意外地没有反驳,心底甚至掠过一丝认同。
东信义也只能笑著摇头,將这小小的“破绽”含糊带过。
回到岸上,东信义將五十贯交给九鬼嘉隆,约定次日派船接他们前往三河,隨后扛起沉甸甸的铁箱,转身告辞。
就在这时,九鬼嘉隆突然衝著他背影,用尽气力大喊:“喂!东殿大人!您真不想当我姐夫啊?”
汐凛一把揪住弟弟,力道之大让嘉隆痛的齜牙咧嘴。但她自己却没有出声,目光紧紧锁住了东信义。
东信义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越过嘉隆,落在汐凛那微微绷紧的脸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冲嘉隆扬声道:
“你猜。”
说罢,他扛著铁箱,大步流星地离去。
汐凛凝望著他的背影,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已盖过了身后汹涌的波涛。
“阿姐,我看你也挺想嫁给东殿大人的吧?”九鬼嘉隆揉著被掐痛的胳膊,凑上来嬉皮笑脸,“不过,怕是有点难哦。我听说,兄长正盘算著把你许给北畠家的重要家臣,当侧室呢。”
汐凛的眼神骤然一冷。
她驀地抓起旁边一个盛酒的粗陶壶,仰头猛灌了几口,旋即狠狠向地面一摜!
“啪!”
陶壶应声粉碎!
“他敢!”汐凛抬手抹去嘴角琥珀色的酒液,俏目圆睁,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雌豹。
她汐凛要么不嫁,要嫁就嫁她心甘情愿的人!
谁也別想强迫!
……
回到了津町宿屋的东信义,抱著沉重的铁箱回到房间。
隨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铁箱表面层层包裹的珊瑚彻底清理乾净,露出了底下锈跡斑驳但依旧坚固的金属箱体。
接著,他请来了母亲阿杏夫人。
“母亲,您说的宝物,应该就在这里面了?”东信义指著铁箱,声音里带著一丝压抑不住的期待。
“嗯。”阿杏夫人凝视著铁箱,轻轻頷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追忆之色。她很快收敛心神,从怀中取出一把古朴的铜钥匙,郑重地递给儿子。
东信义接过钥匙,插入锁孔,用力一拧。
“咔噠”一声轻响,箱盖应声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