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仿佛琥珀色的囚笼。
浑浊的铅灰色天光斜插在岩壁上,溪水泛著诡异的青蓝色泽。
空气里浮著粘稠的土腥气,混著上游衝下的腐叶酸味。
施曼攥紧衣袖,目光掠过少年残缺的身体,心情十分复杂。
二人本来並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对少年的感觉永远只会停留在“贪图美色”的阶段。
不曾想,与苏映雪的摩擦,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係。
可静下来想想……
他似乎並没有做错什么。
错在月石玉简中的惊鸿一瞥?
错在苏映雪的过分关注?
错在被自己当眾印上朱痕?
耳尖陡然发烫,施曼咬住下唇。
二十四载的守身如玉。
连手心都未曾让人碰过。
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逾越之举。
在情谷徘徊的这段时间里,甚至生出永世不归的妄念。
她不敢想像,大会结束后,不对付的同门会如何在背后戳她脊樑,寄予厚望的师尊会何等的失望。
可惜大阵终会关闭,情谷也並非容她之地。
“別过来!”
沙哑的呵斥將她拉回了现实。
施曼柳眉微蹙,前踏半步又生生顿住。
他明显受了很严重的伤势,不寻求自己帮助,反而要呵退自己?
难不成还以为我要趁人之危,做些什么不成?
好吧,有著前车之鑑,她也知道无从辩解。
“你快走!”
施曼听出少年话中的著急。
可她仔细用宗门秘法感知,並未发现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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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检查伤势。”她撇了撇嘴,嗓音发涩:“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陈言听著女子的保证,不由一愣。
后者先前还是一辆“自爆卡车”,怎么转眼就关心起自己来了?
难道有诈?
算了,反正已经提醒过了。
等下小雷王真追过来,大不了就重开。
“……谁伤的你?”施曼娇媚的眉梢骤然挑起,语气有些愤恨:“下手如此之重,难道真想让湮灭灵识不成!”
她生气並非只是陈言受伤,更多是因为有人敢在情谷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