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陈言懒洋洋地摊开双手。
数十根情丝如银蛇般自腕间垂落,在烛火中折射出旖旎流光,“二哥可要验验真偽?”
“天道誓约之下,自当不会食言。”陈乾微微一笑。
猩红血光在他掌心凝成血痕,“贤弟这手瞒天过海的阵法造诣,可把为兄瞒的好苦啊。”
“略知一二,登不上大雅之堂。”
陈言信手拈来拓跋虎案前的玉葫芦,嘴角带著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倒是拓跋兄这菩提血酿——”
他故意將葫芦晃出清越声响,“当真捨得赠我?”
“放肆!”拓跋虎豁然起身,蒲扇般的手掌將酒樽捏作齏粉。
虬结肌肉撑得玄衣几欲爆裂,脖颈青筋暴起如虬龙:“再聒噪半句,老子便用你颅骨温酒!”
陈言忽地凑近陈乾,故作委屈的说道:“二哥,他凶我。”
“够了!”陈乾铁扇“刷”地展开,扇骨泛起凛冽寒光。
他面上仍端著温润笑意,指节却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拓跋兄不妨去廊下透透气。”
拓跋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行至迴廊转角时突然驻足,猩红兽瞳倒映著陈言侧影,汹涌杀意仿佛要溢出眼眶。
“说起阵法……”陈乾抚掌轻笑,“昔年鹤叔机缘巧合得到的那捲《太古阵图秘籍》,贤弟可曾参悟过?”
还有这事?陈言一怔,摇了摇头:“二哥说笑,我都未曾听鹤叔提及。”
陈乾心中冷笑:你当然会说没有!
无主的三品阵法。
哪怕是九转金丹的五品修士也无法以蛮力破之。
你六品境界却能做到轻鬆破解。
此等造诣。
恐怕已经比肩阵道宗师!
现在还想瞒我?
这些年来,藏得很辛苦吧?
你们陈家…果然一直在提防我!
陈乾將指甲钳进刚癒合的血痂,疼痛让他暂且压住了心中愤怒。
刚一落座,馥郁的胭脂香风便裹著温热欺身而来。
閔陌染著丹蔻的玉指勾住少年衣领:“陈言弟弟若不要这些情丝……”
她红唇贴著少年耳廓呵气:“不妨让给姐姐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