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的脸色一白:“怎么回事?”
侍卫连忙把手里的信件给溪月看。是溪水寄来的,简要说明了母亲失踪的情况与她和父亲所作的努力。
“父亲已上报盐运使,但王家不理会。新任知府虽表面热心为父亲立案,然恐办案不力……”
“我已发动家丁护卫去往各处寻找母亲踪迹,怀疑与杨演心有关。姐姐最熟悉杨为人,盼姐姐速归!”
颓唐地放下纸,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
发生了!
“立刻去备车马,我要连夜赶回锦安。”
侍卫领命去了,一旁的柳青已是着急得低低哭了出来:“夫人,千万不要有事呀!”
溪月将手中信纸捏紧,指甲透过纸张,已是微微陷进手掌心的肉里。这疼痛让她骤然寻回些心神,开始谋划如何是好。
此事表面虽只是一起绑架案,但细细缕来牵扯颇多。王家出于未知原因保下杨家,想来在此事上也会包庇,盐运使司是指望不上了。
当地知府新官上任,按理说会和本地官员打好关系,积极负责案件,何况还是官员亲眷失踪。
但当前朝堂关系错综复杂。天子据说被架空,首辅一手遮天,连巡按御史都直接听命于他。此位知府若也受到首辅势力威慑,应当会卖王家一个面子。
若寻求军部镇守太监的帮助呢?然而他们虽直达天听,若要各种请示难免耗时长,更何况未必会愿意插手和首辅势力相关的事……
眼看着各种路都被堵住,溪月也禁不住着急起来。
都怪她太笨了,前世王家被掰倒之后,也未曾更多留意对方的动向,不然也不会被蒙蔽了这么久,导致今世无法早做堤防!
而且,早想到杨演心可能会报复,应该更谨慎应对才是……
“小姐,侍卫说车马备好了……呀,您别咬了,嘴唇都出血了!”
经柳青提醒,溪月才尝到嘴巴里的血腥味。她不甚在意地用衣袖一擦,站起身,急匆匆就要往门外走去。
然而这时,她衣袖的一角却被拉住了。溪月回头一看,是本该端坐于二楼的裴经。
“公子烦请放开,我现在有急事。”
溪月面色略显苍白,回绝的声音也十分生硬。
“我知道你遇到了难处。兴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接收到溪月疑惑的目光,裴经又补充上一句。
“你别忘了,我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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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将信将疑地跟着裴经走进二楼单独的茶室,发现里面还有另外二人,模样看着倒像是前两日从客栈接走裴经的侍卫。
“你们先出去吧。”裴经嘱咐。那两人对视一眼,似是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走出茶室,掩上了门。
“您可以如何帮我?时间紧急,烦请您长话短说。”溪月开门见山。
裴经淡笑,也不弯弯绕绕了:“我……朕乃当朝皇帝,自是可以帮你。”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玺。
“此乃朕的丝印,宫中秘档有留样。若你不信,朕可印下,你自行去找一位朝廷二品大员验证。”
即便心中有所预想,溪月的眸中也一闪而逝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