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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殿下决意夺嫡后by大空想家 > 6敌侵(第1页)

6敌侵(第1页)

冬日将至,大殿之上各位肱骨大臣们却吵得火热。

一个时辰前,朝中多位重臣王公接到宫中急诏令其即刻入宫,各位大人只得火急火燎更衣出府向宫城赶。

圣上不惜在休沐日召集众臣,料想定是出了大事,但亲眼看到圣上苍白发青的面色,亲耳听到兵部尚书复述那条从北边顺着驿路百里加急,快马疾驰奔向京城的紧急军报,整个朝堂还是免不了滞涩片刻——北境守军节节败退,边境三城被攻陷,北羌攻入大晋国土。

北羌?那个先国主曾认先帝为父汗,俯首称臣数十年的北羌竟然反了?

其实陆昱在李云峰案尘埃落地那日问过薛述。

李云峰一案看似水落石出,主犯从犯都难逃一死,在朝会也并无其他争议,但陆昱心中却总觉得不对。

朝廷对自己太自信了,哪怕明知北羌已经将手伸向军营,都派细作迷惑边军主将了,朝廷居然还觉得杀了就完了,北羌蛮夷翻不起天?

大晋并不是开国便能震慑四方,四境雄主的地位是在先帝时期才完全奠定。先帝的传奇就连街边三岁小儿都能绘声绘色来上一段。

先帝之所以能够称为一代雄主,就是因为其登基后先是对外施以雷霆手段,征战四方,威仪四境,之后也未好大喜功,能够及时收手,关注民生修养生息。

先帝御极天下五十载,治国风格转变十分鲜明,尚战之时朝堂风格杀伐凌厉,名将如星,人才辈出,李云峰便是其中之一,他一战成名之时不过才十四岁。

只是四境安平之后,朝廷一转杀伐之风,一团和气,重文轻武,武星光芒渐趋暗淡,尚安崇宁渐成主流。

四海升平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当年众多将星几乎陨落,十不存一;久到他的父皇都已忘记当年金戈,只沉迷于四海祥和的美梦中难以自拔,以致武备松弛,将领青黄不接;久到北羌已经忘记当年被迫称臣的恐惧,开始蠢蠢欲动;久到当年锐气的少年将军都已失了心气,晚节不保。

陆昱本能地觉得迟早有一天,大晋会和平不保,大祸临头。但谁会信一个回宫一年不到的乡野皇子的看法呢?

薛述当日沉吟片刻,也认为是陆昱多虑了。

北羌怎么敢?

但事实证明,李云峰死后仅仅一年不到的光景,北羌就是行动了。

……

朝堂之上,以各位皇子为首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开始了唇枪舌剑。

四皇兄怀王陆晟不愿开战,他奏道:“父皇容禀,近年工部正主持开挖南北运河沟通江南与北地水系,如此河竣工,不仅南北货运省时省力,而且引江南之水又可解北地旱季缺水的燃眉之急,这定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千古伟业。还有一事,更是令儿臣忧虑。因为开挖运河,朝廷在沿途已经广征徭役,户部也奉旨拨入大量银钱。如果此时出兵,又定是劳民伤财,儿臣恐届时民怨沸腾,耗损国力,得不偿失啊。我大晋已太平数十年,百姓安居乐业,这等好风景儿臣实在不忍打破,儿臣以为不妨先与那北羌和谈,予以银钱使其退兵,为朝廷争取缓冲时间再徐徐图之。”

三皇兄翼王陆旭一听这话便沉稳不住:“四皇弟这是哪门子话,区区北羌,仅仅夺了三城,我大军速战速决打了便是,劳哪门子的民?伤哪门子的财?我看那和谈才是损我大晋国威,让百姓耻笑。”随即陆旭转身面向君父:“禀父皇,儿臣认为应该尽快出兵,趁北羌还未深入我朝疆域,气焰还没有更嚣张之前将其速战速决赶出去!不然今日赔款十万,明日他们可能就会要百万之巨!如您下令出兵,儿臣愿前去北境督战。父皇,儿臣请战!”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高声赞扬:“说得好!三皇弟所言句句英雄本色,令人叹服。”原是大皇兄相王陆昊。“父皇容禀,儿臣也以为朝廷应该出兵,此战若胜,不仅令北羌绝了妄动之心,并且还可震慑西南南诏、东部东洲、西边色秋诸国,可谓一箭双雕。”

如今朝堂,六部已被各位亲王殿下瓜分干净,怀王掌工部、吏部,相王掌户部、礼部,安王掌刑部,兵部是翼王的地盘。

早在兵部收到急报,兵部尚书不敢耽误这十万火急的军情,备快马进宫面圣之时,便派亲随过翼王府告知消息。

在宫中急召时,翼王已和相王有所筹谋:务必推动出兵一事,翼王本就好武,亲往督战再合适不过。户部调拨银钱,兵部全力协助军需调配,力保战争取胜,又能因资源倾向战事供应而拖慢工部组织挖凿运河的进度,从而扼制怀王。

北羌想来不足多虑,届时得胜还朝,他们定是声望隆盛,更得圣意民心,优势更加明显,何愁大业不成?

“既然两位殿下能够自信得胜还朝,那微臣敢问相王殿下,为何当下北境边军接连溃退,兵败如山倒?据臣了解,北羌近年新君登基,手段了得,一改北羌旧时有勇无谋的模样。臣斗胆请问二位是否太过轻敌了些?”说话的是蒋培风。

陆昱在蒋培风话音刚落便目光灼灼看向他:培风难道并不赞同出兵?可是我不得不要三皇兄死呢。

“蒋大人此问可谓切中要害,”相王回道:“北境入冬早,北边军士按理应该已经收到过冬的物资了,可户部当时实在拨不出银子啊,南北运河刚支了一大笔银钱,国库一下子转圜不开,本王已尽全力协调保障军需,但仍是捉襟见肘。西南林密湿热,毒瘴难散,毒蛇肆虐,将士们轻易便命丧黄泉,他们的军需中可是有救命药啊,这难道不紧急吗?西边诸州民族众多,各方势力复杂,更是有色秋诸国虎视眈眈,这难道不重要吗?东边大海茫茫,如果守军没有坚船利炮,如何威慑对岸蠢蠢欲动的东洲?他们的银钱不该拨吗?到了北境边军那边,本王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本是想着北羌称臣不会生事,加上北边离起朔风下白雪还能有段时间,只能先暂时委屈将士几日,近两日税银上来马上就拨钱,却没成想北羌这个时候来生事端,将士们自然守得辛苦……此为本王之过,本王绝不避责。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优先抵御外敌才是首要,运河之事停一停也无妨。”

二皇兄安王陆明依旧是那副身处红尘五行之外的孤高模样,他道:“无论出兵与否,只要有人胆敢挟私弄权,贪赃枉法,欺君罔上,儿臣相信刑部定会秉公审理。”

陆昱心中冷笑,二皇兄真是避重就轻,两边都不得罪,看起来可真是不偏不倚,超脱争端之外,难不成却是想做那得利的渔翁?真是虚伪。

主战和主和皆有其理,朝中诸臣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争辩越发激烈,明明天气渐寒,殿内气氛却像壶中滚水般闷热难耐。

朝堂派系相互倾轧掣肘,没有派系或者个人可以一家独大,最后还得需要天命之人来一锤定音,这个局面正是御座上崇安帝想要的平衡。但他却发现自己真正面对僵局时,竟也难以决断,年轻时的果断干脆仿佛随岁月一起流逝殆尽。

圣上似乎是有些茫然地看向御座之下那浩浩臣工,突然他眼神指向陆昱:“昭王入朝也一年有余了吧,不要拘礼,说说你的见解,也让在场诸位品评品评朕的老五有没有学到一些为政之道?”

“禀父皇,”陆昱出班,恭敬施礼:“儿臣愚钝,不能如诸位皇兄那般口若悬河,怕是说的不好,请父皇莫怪罪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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