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十五岁的小山。”
“但我确信我不是她,我是二十九岁的陆询舟。”
柔软腰腹被搂紧,女人抱紧喋喋不休的年下者,声音闷闷道:
“不许说了,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下周三傍晚,我要在民政局门口见到你。”
“管你多少岁,反正我钟意的就是陆询舟。”
。
最后,陆询舟因为没有答应李安衾的做i爱邀请,所以被气急败坏的小猫赶出家门。
周天凌晨,她带着一个大行李箱回到酒店。进门时朝闻道尚在熬夜打游戏,闻声问她吃不吃夜宵,两人遂一拍即合,订了炸鸡可乐。
外卖到了以后,两人舒适地盘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恐怖电影,一边享受夜宵。早上两人又在各自的床上闷头大睡。
醒来后陆询舟一看手机,已是下午两点钟,屏幕上显示两通未接电话和卿许晏在微信的留言,说是让陆询舟今晚去中北海吃饭。
陆询舟连忙起床收拾洗漱,顺便洗了个澡,换上新买的衣服去见长辈。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繁华的京州市浸染在橘色的蜜意中,陆询舟到姑母家时,夜幕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苍穹。在微醺的晚风中,陆询舟望见四合院外的中海碧涛层起,远方水天一色,群鹜与霞色齐飞。
李容妤在外地拍戏,家中只有卿许晏和李烬月,晚上在西楼餐厅吃完饭,陆询舟同卿许晏母女散步回家。
夜间姑母的书房清雅寂静,陆询舟和卿许晏一边喝茶,一边聊着这几年的近况。
半晌,陆询舟看着落地窗外幽静的庭院,问道:“姑姑,您知道关于我妈妈那边人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奇。”陆询舟收回目光,温和地看向面前的长辈。
卿许晏呷了口茶:“知道”
“能告诉我吗?”
卿许晏笑道:“当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莉莉娅的父母是列宾美院的老师,她是独生女,从小和云歌一样叛逆,苏联解体后便辍学旅美。他们遇害后,你外公外婆有来中国参加葬礼,我们见了仅此一面,他们没给家庭住址。”
陆询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小到大,你们都对妈妈避而不谈,”陆询舟说,“爷爷好像很不喜欢她。”
“她在你父亲留学期间曾怂恿他吸毒,这一点自然会败光你爷爷所有的好感,”卿许晏再次斟满二人的茶杯,“不过她来中国时已经戒毒许久,我最初担忧她和云歌会再次闹出矛盾。很显然,他们最后相处得很融洽,莉莉娅在产后还加入了市里的戒毒者互助协会,成为附近派出所的禁毒志愿者。”
卿许晏话锋一转,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在塔克拉玛干这几年,我想清了很多问题。”
陆询舟莞尔,拾起一块茶点。
“我爱他们,却不会成为他们年轻时恣意的模样。在科研压力颇大的那些日子里,每每夜阑梦深,总见儿时父慈母爱,梦醒时分枕头上是湿湿的泪痕。客观来说,我迄今为止失去的不多,可失去的那部分恰恰成了我命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尤其忆起有关妈妈的一切,我会哭,会无比心痛。你们总告诉我关于爸爸的事情,于是它们成了我拼凑父爱的碎片,可是在我心属于妈妈的那部分却是空白的,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和记忆里的几句话。”
“我想,是时候该和我的童年悲剧做个了解了。我想去妈妈成长起来的地方,拼起妈妈内心的每一块温柔和叛逆,再回首那些塑造她性格的人事,尝试去了解她。”
卿许晏抬眸,看见岁月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