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朝闻道话音刚落,陆询舟便合上书本,目光冷静地看向不远处苦恼的舍友。
“话虽老套,但理就是这么个理,”陆询舟推了推眼镜,“当你问出这句话时,你大概率已经喜欢上了那个人。”
朝闻道“喔”了一声,柯蕤头也不抬,一边面无表情地建模,一边淡淡问道:
“严工吗?”
“什么呀!”
朝闻道“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姐碰巧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进来,老前辈端着一盆洗得干干净净的水果,高兴道:“物资中心特供的水果洗完啦,你们快来尝尝。”
“张姐,先别说水果的事,”陆询舟笑着,向张慧雯招了招手,“您是过来人,朝工遇到感情困难了,您来帮帮她。”
朝闻道剐了眼陆询舟,语气威胁道:“再笑前妻再婚。”
陆询舟瞬间敛笑。
晚上十一点整,整个宿舍区陆陆续续地都关了灯,唯有b328的灯火依然在基地的黑暗中闪耀着。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分析后,张慧雯拍板:“我活了大几十年啦,也算阅人无数,我感觉严工应该对你有一些意思,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您是说,她也是……有点喜欢我的?”朝闻道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虽然强装镇静,但嘴角还是下意识扬起。
柯蕤评论:“见微知著,显而易见。”
陆询舟左手握着啃了一半的苹果,举起右手作提问状:“诶闻道,上周我将信封交给严工后,她事后跟你有什么表示吗?”
“我们这几天在食堂都一起吃饭,”朝闻道有点害羞,“但她吃饭时和我聊的都是工作。”
张慧雯恨铁不成钢:“小朝你傻呀,那就是人家回应你的表现!举个例子,那年头大家都含蓄,当年我先生鼓起勇气给我送来情书,我虽然很害羞,但是为了回应他,我之后每天都同他上下班,他则请我周末去吃饭,一来一往,月底我们就处上了!”
“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柯蕤说:“更进一步。”
“可是严工工作时很严苛,不允许我们这些下属偷懒找闲,我、我怎么和她搭话?”
“笨。”
一贯温文尔雅的陆询舟被榆木脑袋气到无奈扶额。
“你不会下工后再找机会吗?”
柯蕤提议:“我假期去健身房都能看见严工,你可于此一试。”
朝闻道听罢睁大了眼睛:“严工都练什么项目?”
“没练什么,她精通巴西柔术,常上擂台同人比赛。”
“那我怎么试?上去和她格斗吗?军体拳我高中毕业后就忘得差不多了[一]!”朝闻道大惊。
“不,我想说,陆询舟是国家二级散打运动员[二],你可带她去。”
话音刚落,朝闻道和张慧雯不约而同地将惊讶地目光投向吃完苹果正在擦手的陆询舟。
“陆询舟,你果真深藏不露。”朝闻道趴在椅背上,朝陆某人眨眨眼,反被那人瞪了回来。
陆询舟摊手:“首先,我读研以后就没练过散打了,其次我就算和严工试了几局,那接下来呢?我怎么给闻道创造机会?”
“小陆,亏你还是结过婚的人,”张慧雯摇摇头,用过来人熟稔的语气出谋划策,“闻道就假装和你来健身房健身,小陆你和严工也是熟人,比完赛休息时,闻道你就过去给小陆递毛巾什么的,然后小陆你就借机离开,给她们留下二人空间。闻道与严副总工正在暧昧期,没有理由不借这个机会进展关系。”
柯蕤补充:“严工假期晚上应该会练到闭馆,我每次八点离开时她还在,朝工你还能和她同坐一辆末班车回宿舍区”
“那——”
朝闻道高兴道。
“计划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