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朔宁算是重新做回朋友了吧。
就是失忆时发生过的一切恼人,盘踞在漱清的脑海内挥之不去,还总让他对冥王的身份产生混淆。
听到漱清这么说,春梨还是有点不放心,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能来伺候小仙,殿下是下了死命令的,说如果发现我再偷偷为小仙做什么,就真要了我的性命。”
“所以这信件,小仙若是交给我,我定是要先让殿下过目的。”
很诚实很坦白。
不敢忤逆冥王的命令,却也不想瞒着漱清做什么。
漱清心里了然。
何止春梨,只要这封信想从这里出去,不管经谁之手,肯定都要从冥王手中过一遍。
冥王嘴上说得好听,可在经历他逃离冥界的事情后,实际只会增加对他的防备。
漱清自嘲地想,如果他不这么了解冥王就好了,也许日子还能过得轻松点。
“我知道,里面没写什么,就是请那个朋友来看看我。”
漱清想了想:“你转告冥王,不要从中阻挠,我那朋友肯定会过来,就算没来,也会有回信……他要暗中使绊子,我会知道。”
春梨当然不敢将原话传达,但她被安排到漱清身边,本质就是个传话的,终于能给冥王传点漱清亲口说的话了,她更多是能交差的如释重负。
“……是,小仙。”
而相处十多天,终于提及了与这部分相关的事情,虽然也只是没有明言的暗示。
但漱清还是问了:“……当初我走后,冥王有没有为难你?”
不算高明的提问。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当时伺候漱清的就是春梨,看管不力让漱清跑了,还是拿她通行牌跑的,冥王怎么可能不为难她?
回想起这些,春梨必然也有委屈,但面上倒不见对漱清的责怪。
“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当时为了顺利出逃,他割破春梨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抹了春梨的血。
“……”
春梨明白漱清是什么意思,精准伸出当初受伤的那只手。
漱清笑了笑,也没避讳什么,直接捏过看了看。
都拿刀子割过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倒是没留下任何伤疤,看上去还是干干净净的。
漱清打趣地说:“瞧瞧,我下手多轻,连道疤痕都没给你留下。”
“……怎么没留下,流了可多血呢,后来抹了好多药膏,这才没留下痕迹。”
漱清顿了顿,抱歉是说不出口的,要说出抱歉,等于承认自己做错了。
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错。
要错也是冥王的错,一切都是冥王逼他至此的无奈。
“晚点把我的珍宝库开了,想要什么任你挑,挑几样都行。”
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了。
春梨道:“小仙既这么说,我可不会客气……我要把最珍贵的统统拿走。”
漱清笑:“你拿吧,机会就这么一次,你别浪费才好。”
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所有冥王赐给他的东西,他怕是也不能带走。
春梨叹了声气,这才说:“当时我醒过来,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对上殿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只说是我的错,没有看好小仙,才会发生这种事……”
“……”
跟漱清想得差不多,冥王找不到他,必是要拿一个人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