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虞垂了垂睫毛,收敛了眸光里的冷凝之意。
原本她只是猜测,如今阿姐这么说,她几乎可以断定席休云那边一定出了事。
可眼下阿姐这番话本就是缓兵之计,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若自己当真要去,岂不也让席休云为难。
只希望不是席休云本人出什么意外。
郁文虞勾了勾唇角,轻笑着说道:“我仔细想来,阿姐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是我不懂事了。”
郁文溪见她不再要求立马去席宅,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说道:
“是了,待会让阿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蒸酥酪,吃过后阿姐带你去买礼物?”
“嗯,都听阿姐的,我先将这包放回去。”郁文虞说完转身往房里走去,转身时瞟了一眼楼梯转角的监控,眸光闪过一丝晦暗
席家
席休云自从昨天下午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席暮山看着床上孙女安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他当真是老糊涂了,这是又做了一件坏事啊。
当时他也只是想如果席休云非要这么执着的话,那索性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也算解开席休云的一个心结。
席暮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猜测过或许当年那件事就是她偏执的根源,本以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没想到竟又害了她。
许知萧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这样一幅图景,女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旁边的席老爷子看着女儿一阵叹息,看上去悔恨不已。
许知萧在心中冷笑一声,但嘴上还是很恭敬:“爸,你回去吧,休云这里有我。”
席暮山蓦地抬头看见儿媳来了,嘴唇嗫喏了几下,不知道怎么解释,许知萧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安慰道:
“爸,你不必太过担心,医生说了是肝气郁结,一时伤了身,日后可以再调理,您的身体更重要,先回去吧。”
席暮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席休云,想来她醒来也是不愿见到他的,于是也只好离开了。
许知萧将席老爷子送出去,端在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将门锁严,又检查了一遍屋里。
坐在席休云身边,仔细端详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说道:
“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监视的设备,你可以醒了。”
床上的席休云慢慢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分明是早就醒了的模样。
那双漆黑的眼珠里满是清冷,看向许知萧的眼神也并无眷恋,只是恭敬的喊道:“母亲。”
许知萧应了一声,抱着手臂,看着席休云,眯了眯眼睛。
席休云的五官都挑了自己和席容最好看的地方,但偏偏那眉眼最像席容,每每看见许知萧就心烦。
“母亲不喜欢我,不必这样看着我,不过是给您徒增烦恼罢了。”
席休云抬手将耳边散落的头发缕了缕,别在耳后,清冷的嗓音明明说出的是惹人心疼的话。
她却仿佛是置身事外的那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倘若你长的不要那么像席容,或许我是会喜欢你的。”
许知萧并不惊讶席休云知道这件事,她这个女儿本领大得很,当真是什么都能查到呢。
“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只问你,当初那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你最好与我说实话,我知道你和父亲没有感情,但你知道的,倘若哪天我不小心将那事说了出来。”
席休云平静地盯着许知萧,眼底没有什么情绪,嘴里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客气。
许知萧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她不在乎席容不在乎自己,难道她还能不在乎那人吗?
女人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自嘲,说道:
“没有,再说了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你们,她欠我的,由她女儿还,不是天经地义吗?”
席休云眸光冷凝,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本该是最亲密的女人,眼底划过浓浓的失望。
“你要庆幸你没有算计过她。”
许知萧看向席休云,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满意,嘴唇上扬,那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几分癫狂:
“你可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啊,阿云,你比我疯得还要厉害,不过也是,她身上带着顾家的血,而你又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