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泽宴和沈泊宁还是首师附中的邻班同学,打小一所小学初中过来的,后来苏泽宴是3班,沈泊宁10班。首师附中那届都知道这一届出了俩厉害人,苏泽宴数学厉害,年级第一,沈泊宁就是专攻文理,后早早安排了出国事宜。
有个女生是借读生来的,当时班里有人排外,就会说市外来的学生是乡下人。当时她在班里被欺负,苏泽宴见不得这种事,有天放学后,就拉着朋友去给人做主。
苏家少爷,如今是温文尔雅,那也是时间变迁社会磨砺棱角后的成熟。
当初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岑惟没见过。
也忘了当时什么情况,只记得对面那伙人也不好惹,苏泽宴直接跟人动手起来,到后来回了院子,沈泊宁跟他一同在警务处院墙边罚站。
拿旁人的话形容,那时的沈家少爷,身型直立,年纪轻轻却把身上那股懒散劲拿捏很好,好多院外经过的女生都会看他,说沈泊宁迷倒了多少女生去。
当时院里长辈都说,这事上沈泊宁属于是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到现在这段经历都会被长辈们拎出来过年时单说。
岑惟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些,听着听着就忍俊不禁。
她很少笑。
起码见她以来,见她表情变化次数寥寥无几。
沈泊宁眼角余光很下意识朝她瞥去一眼。
也只将那清冷通透的笑意,纳入眼底。
却没有多以窥视。
“你呢,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国外进修么,或者读研。”
岑惟知道,读美院学艺术的,特别这四九城内条件优渥的学子一堆,大家有条件的话,都倾向选择去国外深造进修,去全球知名学府给自己履历镀镀金。
或是去看看世界,提升美学。
但她情况特殊,她的心也不在那里。
沈泊宁会问她学业方面的事,倒令她意外。
岑惟如实相告:“可能会考研吧,但没想过出国,以后也许还是会回老家。”
“回老家?”
“对,沈先生也是高才硕学,您作为过来人,应该对这方面有许多见解。”
“那你确实高看我了。”
沈泊宁的回答,令人意外。
岑惟看向他,只见他绯薄的唇,不见情绪的眸。
男人坐姿实在有气质,且隽秀,望他那一秒她不免出神,心里想:沈先生的侧脸好像比单看要更柔和。
“未来这个问题我可能给不了明确答案,也只能说不选,走一步看一步。”
沈泊宁的意思也很明确,比起去想遥远的未来某天面对毕业她要怎么选,不如顾好眼前。
岑惟轻轻诮下:“我以为沈先生这样的人,该是一切都规划好,人生路都是一步步按规定走,偏颇不得。”
沈泊宁看身侧的小姑娘,她却已偏过头去看外面。
窗外簌簌的风有些吹起她细碎的发,岑惟望向道路景色的眼却有些难以察觉的忧。
也不知她这句是轻飘飘的嘲讽,还是切实真情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