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查默不作声,她不关心贩毒的细节,只想找到关于蒋岚死因的部分,沉思之中,那黑狗突然变得暴躁,低怒着:“罪是我犯的,你们要是敢找我家人的麻烦,谁都别想好过!”
“那你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你也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你犯的罪能连累三代人,迷途知返别再执迷不悟了,别的不说,起码想想你那还在上幼儿园的儿子!”
“人赃俱获我能有什么好说的!?”语毕,黑狗再次闭口不答。
审讯同事将一叠资料扔在了他的面前:“你的下线我们已经抓了三个人,如果你不肯交代,我们从你的下线入手,一样可以得到答案,到时候对你的定罪只会更重,你坦白了起码判刑还能争取个无期,难道你不想见见的你的老婆孩子?更何况,毒贩的儿子,这样的骂名对你的孩子可是一辈子的影响。”
黑狗沉默片刻,终于再次开口:“给我口饭吃。”
“行。”
江查抬手揉了揉鼻梁骨,疲惫的笑了笑:“好一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时,季辉走到她的身旁:“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和周志国对视一番,江查便跟着季辉离开了监听室,二人一前一后没有任何交流,直到上了三楼的副局长办公室。
季辉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简单招待,江查坐在沙发里挺直了腰板:“季副局,您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校园案还没有进展。”
“是的。”
“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别忘了,你可是给我保证了期限的。”
“虽然我们理清了死者关系,但是凶手动机毫无头绪,正如周队说的,如果歪打正着,说不定跟这次的贩毒案有牵连。”
“如果毫无关系呢?你又打算怎么办?”季辉的询问见缝插针,公事公办的样子压得江查喘不过气。
“”
季辉叹息着递来一杯热茶:“别让生活问题影响了你的断案能力,如果案子毫无头绪,就用最笨的方法去解决,把涉案的所有人重新问讯,说谎的人会有留下破绽。
如果遇到技术问题,就找技术科的人帮忙,我一早就听说了,渝州大学的监控设备在维护,案发期间,在那片区里,找出更多的目击证人,远比你想破头皮更有用。”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语点破。
江查在这起案子里原地徘徊,原来在搜证环节就出了纰漏,季辉看到江查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放下茶杯换了话题:“那天在家里跟你说的事,你有好好考虑吗?”
“没得选择,就按照您说的办。”
“任重道远的事,你得认真考虑,不然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再说了,舒瑶要是知道了,又怎么办?”
“季叔,我能有个请求吗?”
“你说。”
“如果万无一失,到时候,我可以得到你的认可吗,我是说我和舒瑶的关系,当然,之后我会去监察科坦白我的出格表现。”江查那炯炯有神的双眸从未暗淡过,哪怕提起要人命的监察科,她也没有半分含糊。
季辉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两个最爱的孩子在一起的事实,固化的传统观念哪儿会轻易就被打破的,但他没有凌厉的反对:
“都是后话了,现在我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但自始至终,在我跟你张阿姨的心里,你都是最优秀的好孩子,不说了去忙吧。”
江查并没有感到失落,甚至有些庆幸季辉的反应不是强硬的拒绝,走到门边准备离开,突然又被季辉叫住:
“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哪儿会真的逼你去监察科述职,你跟季凰兮的事我已经替你解决,安安心心的办案,尽快给我一个完美的交代。”
江查松出一口气,终于扬起了笑容:“明白!”
疾步回到办公室,江查换上便服,拉着乔裕钦的胳膊:“走,去一趟渝州大学。”
“有什么新发现?”乔裕钦亦是看着尸检报告毫无头绪,以为有什么好消息,整个人都打起了精神,奈何江查摇头:“去找覃教授帮忙,我们重新搜证。”
“哈?重新搜证?!”
“既然监控维护没有记录,那我们就扩大范围,寻找案发时间的目击证人。”
“渝州大学光一个文新学院的学生就够让我们吃不消了,你这如同大海捞针,所以我们需要找到校领导和覃教授帮忙,今天之内我们要推动案情调查的进度,别磨叽,赶紧走。”
急着离开的江查冲到门口,险些跟疾步赶来的周志国撞个正脸。
周志国动作敏捷,闪身避开同时一把擒住江查的肩头,防止她跌倒,拍拍皱巴巴的领口,他没好气的嘀咕着:“慌慌张张的这是准备去哪儿?”
江查回过神来,迅速恢复冷静,如实回答:“我跟乔裕钦准备去一趟渝州大学重新搜证,尝试寻找目击证人。”
“你先别急着走,进我办公室聊一聊,刚才你跟副局离开那会儿黑狗突然松口,对你来说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