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盯著的祝泽寧:“……”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被我爹一把推出来的啊!我手里的杆子还是我大嫂找来给我的!
苍天啊!谁信啊!
祝泽寧眼角一抽,“我……我仅仅只是觉得富姑娘无辜,替她打抱不平罢了。”
富佩晟闻言敬佩不已,对他抱拳揖礼,“兄台是人品贵重之人,改日我必携礼登门道谢!”
祝泽寧不好意思的说:“那倒不……”
“那我们就扫榻欢迎了!”
祝三爷忙上前答应,顺便堵住儿子的嘴。
富家的亲戚眾多,各个巴不得兰娘和柴郡的婚事黄了,柴家生要闹也占不到便宜。再说柴郡还是要脸的,只能让家人收拾行李腾地方。
柴家人临走前还满腹牢骚,“咱家给富家的彩礼东西,明日也该都要回来。”
“两匣子首饰和几匹好布呢!”
“那果子酒水的也不少,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没错,就该如此!”
富佩晟忍无可忍,“那些东西都是我家给柴郡拿钱置办的,你们柴家分文未取!”
周围看热闹的人震惊不已,连彩礼都没出,还占了人家女方一座宅子,新婚还闹成这样,这就是这届的状元郎办出的事?
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柴郡终觉丟脸,忍不住呵斥住家人。
一家子顶著他人评头论足的话语,大包小包逃难似的被赶了出去,兰娘的轿这才抬进了宅子后院。
今儿的席面是吃不成了,富佩晟站在大门口挨个赔罪亲戚。
兰娘独自从轿中走出来,夕阳的橘光比不得她身上的大红的嫁衣鲜艷,她戴著镶了宝珠的凤冠,巡视这座小宅的眼睛泛著盈盈泪光,她好像总是在选错路。
“姑娘。”贴身丫鬟虎妞叫她。
兰娘下意识想用帕子擦拭眼边的泪水,却在抬起的瞬间又放下了,她乾脆用手指轻轻揩了下,回头问道:“怎么了?”
“祝公子叫我给你送来的,人就在垂门那儿。”虎妞往圆拱门处一指,兰娘视线隨著过去,只能看见一道清雋的背影。
“呀,他怎么走了。”虎妞大惊小怪的说。
兰娘低头查看虎妞递给她的东西,一块洁白的帕子,和一盒还没巴掌大的瓷白色小盒子。
她轻轻揭开盖子放到鼻下嗅了嗅,一股清冽的草药味,悠悠地传来。
摊开掌心,那几道被指甲戳破的划痕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还残存著丝丝被汗水灼浸的疼痛感。
——
参加了场闹剧似的婚礼,宋亭舟和孟晚再不能从京城耽搁下去,否则误了上任的日子就不好了。再说了,有时间在京都停留,还不如回老家住著去,他们还没见到新家是什么样呢!
带上该带的东西,雇了在京都口碑还算好些的鏢师,收拾了两车的东西,余下大部分都先留在京都,下人也一个没带,他们算是轻装简从的上了回乡的路。
从盛京先走水路到奉天,再从奉天转官路到昌平整顿一番。
他们走后昌平的宅子都是託付黄挣打理,里头整整齐齐並无变化,只是被褥时长没拿出来了,夏天有些泛潮。
黄挣在帮他们卸车,东西大部分都留在车上,只有日用品要卸下来用。
他见孟晚把被褥拿出来晒才想起这茬,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不好意思啊大嫂,我把这事给忘了。”
孟晚將被褥摊开在掛衣绳上,隨口道:“没事儿,咱们这头气候乾燥,也就是这些日子快入秋了,被褥才会泛潮,晒晒就好了。”
黄挣问:“那你们这次在昌平要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