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师父叫我俩在观外等候片刻,你且去大殿见师父便是。”
李修安頜首,遂至大殿。
镇元子轻抚长须,隨手交与李修安一册发光玉简。
李修安行礼接过,问道:“师父,此是何玉简?”
镇元子解释道:“可还记得为师曾提及的胎息之法?这玉册中记载了吾太乙玄门最高调息之法胎息法的调息法诀,你且仔细收好。”
“然徒儿切记,这一意驭二气未至纯熟大成之前,万不可急於修炼这胎息之法,切莫急功近利也。”
李修安頜首:“徒儿谨遵师父教诲。”隨即將玉简收好。
镇元子又道:“为师此番携童儿上天,缘由有二:其一,是请太上道祖將为师手中一件宝物回火开光;趁此机缘,教清风、明月与老君座下金童、银童彼此交流,使其传授他二人“化妖”之经验,亦为消解他二人心中恐惧不安;其二,向玉帝陛下打声招呼,请陛下卖些人情与吾。为师思来想去,唐僧师徒其他人倒好说,你的好兄弟那猴子神通广大、本事通天,清风、明月他二人仅凭己力实难与之抗衡。只怕唐僧劫难未成,反成了清风、明月二人之厄。”
“为师若隨意赐予他二人寻常宝物,那猴子一向机警,只怕轻易便被他化解,如此则难验他师徒心性,日后恐还要被你那好兄弟笑话。”
“但若赐予重宝,又恐这湖孙性急上天搬兵。怕他盛怒之下,招来数万天兵天將。你虽本事尚可,然只身一人,不免分身之术。”
“为师忧心天上那些能人神將,下手没个轻重,打坏了他二人道体,更恐他二人因此坏了道心,一瞬不振,此反为不美。故为师昨夜深思,决意上天面见玉帝,恳求陛下提前与各路神仙打个招呼,以防这猴子上天请將。若他真箇上天请援,还请眾仙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李修安恍然大悟,果然自己昨日隱隱担忧之事,师父早就想到了,师父他老人家是蟠桃大会的常客,与三清、观音亦是好友,想必玉帝定会卖师父些面子,况且此还是为了取经大业。
如此一想,貌似原本西游中金兜山青牛精那一难,其中亦大有玄机。
这青牛自老君过函谷关之前便一直陪在老君身边,偌大的天庭怎可能一个人都识不出青牛?
退一万步来说,那托塔天王手中不是还有照妖镜吗?这一照不就知道青牛真身了吗?
再者,当年老君可是当著托塔天王、哪吒等眾仙的面取出金刚琢,砸了猴子,怎可能都认不出此琢?
显然是在陪衬猴子演戏,却是揣著糊涂,心中门清,都等如来发话,为猴子指明方向。
但不得不说,老君对整个西游大业的贡献,可谓举足轻重。
镇元子又道:“为师此番带清风、明月二人上天,大约半日之久。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这天上半日,人间便是半载光阴。这半年光景,徒儿须当勤勉修炼,儘早將那一意驭二气之法掌握纯熟。如此,方能在助清风、明月二人托化为妖之前,习得胎息之法,不至耽误徒儿修炼肺腑之功。”
李修安再行礼道:“多谢师父提点,徒儿晓得!”
镇元子微微頜首,隨即出殿,驾起祥云,携清风、明月二人逍遥直上瑶天。
师父走后,李修安一刻亦不耽搁,抓紧调息,勤修肺腑。
这修炼好似前世的自然锻链健身,习惯之后,一日不修,反觉周身不自在。
偏偏这肺腑修炼之法对应五岳中的华山,独且险峻。
因自身目前只习得生发之气调息法,出了五庄观时受限颇多,故此前外出数日,李修安几乎未曾修炼。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是以,即便师父不提,李修安亦盼望早日习得胎息之法。
然修真一道,容不得半点虚假,勤奋自不可少,却也不可急於求成,此乃李修安踏上常规修炼大道最基本的觉悟。
幸而这一意驭二气本身玄妙非常,调息之际亦可养神。
故李修安日日夜夜,调息不停,周而復始,孜孜不倦。
隨著时间推移,李修安对於一意驭二气的掌握愈发精熟,几如寻常饮食呼吸般自然。
然秉持精益求精之念,李修安並不急於立刻转修胎息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