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海龙君歉然道:“这极海之地距此数万里之遥,来返约莫需三天时间,不知真人可有这般閒暇?”
李修安道:“无妨,贫道与善財龙女再待几日便是,在此多有叨扰了!”
敖闰连忙摇头道:“真人哪里的话,真人与善財龙女来此,可谓是蓬华生辉,况且还是为了小神之事,应当是小神过意不去才对。”
西海龙王即吩附蚌女,令其收拾出三间上房,安排三人暂住龙宫。
李修安与善財龙女谢过。
回房路上,无意间警见西海龙后略显急促的步伐与背影,善財龙女略加思索道:“真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修安道:“龙女当说无妨。”
善財龙女道:“好,那吾便说了,方才经吾一番观察,西海龙王所言是否为真相,吾不甚明了,他看起来確乎问心无愧,反观这位西海龙后,方才在大殿表情略显浮夸,言语又有些急切,每次说话前下意识偏首,似在掩盖內心慌张,吾倒觉得她心里说不定藏著秘密哩。”
李修安頜首道:“龙女不愧是常侍菩萨身侧之人,善於洞察人心,此番所言不虚也。”
善財龙女道:“如此说来,莫非真人与吾看法一致?”
李修安微微頜首:“虽如此,但常言道:事莫贵乎有验,言莫弃乎无征;故尚不能断定那位紫极龙女蒙冤,亦不能证龙后与此事相干,一切尚需实证。”
善財龙女点头,又好奇道:“吾甚好奇,真人手中宝鑑有何来歷?竟这般神异。”
李修安如实道:“此鉴出自太上老君之手,不过亦不瞒龙女,贫道才得鉴不久,未曾试过这溯源之能。”
善財龙女恍然道:“原来是老君锻造的宝贝,不怪这般神异,不瞒真人,吾见过老君为菩萨坐骑金毛锻造的紫金铃鐺,那铃鐺亦是极为神奇,晃一晃出火,晃两晃生烟,晃三晃便能飞沙走石哩。”
李修安頜首。
这金毛赛太岁李修安知道,日后亦是唐僧师徒西游必经的一难,且与乌鸡国国王的因果有些相似,乃为报佛母孔雀大明王之子被朱紫国国王射伤之仇,拆凤三年,令其身耽啾疾。
二人归房歇息,话不多提。
翌日,如往常那般,李修安早早起床,开始打坐修炼。
因李修安尚未习得胎息之法,这西海龙宫虽佳,却远逊五庄观之先天福地,寻常调息肺腑之法受限颇大,李修安打坐时间比往昔更久。
“果然这应发之气调息法局限甚大,吾须加倍勤修,丝毫懈怠不得,以期早日得师父传授那胎息之法。”李修安內心感慨。
结束打坐后,李修安起身开门,却见西海龙太子敖摩昂早在门外候著。
见此,李修安道:“摩昂太子不知有何事?怎不叩门?”
敖摩昂对李修安深行一礼,一脸敬重道:“实无甚大事,小龙不敢搅扰真人清修。此番前来乃受母后所託,欲邀真人前往西宫水晶殿一敘,一来为二位远道而来接风洗尘,二来感谢真人当年送信之恩。”
李修安本欲婉拒,敖摩昂又道:“善財龙女已在西宫水晶殿等候道长。”
李修安点头道:“既如此,那便有劳摩昂太子引路。”
敖摩昂又行了一礼,躬身迎道:“真人这边请!”
李修安遂在敖摩昂的迎领下至西宫水晶殿,此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龙后行宫,由此亦知,敖摩昂乃现今龙后所出。
这水晶大殿虽不及正殿恢宏,却也极尽奢华。
那龙后闻报,急起身,来到李修安面前,躬身相迎:“真人里请!”
她文看了眼敖摩昂,眼光柔和,微微頜首。
熬摩昂向母亲行了一礼,便转身前往校场训练虾兵蟹將去了。
李修安甫一进殿,便见善財龙女与西海龙女言笑晏晏,似相谈甚欢。
见李修安至,善財龙女莞尔一笑。
西海龙女急起身行礼,李修安道:“常言道:客隨主便;不必多礼也。”
西海龙后显得极为热情,陪笑道:“真人快请入座。”待李修安落座,她隨即令侍女端上素酒佳肴。
不一会,桌上便布满了菜餚,李修安留意到虽非山珍海味,然这些素菜却颇为讲究,
皆用精美瓷盘盛著,色香俱全。
善財龙女道:“这般多菜,只我等四人享用么?未免过於奢靡了。”
龙后笑道:“都是些家常素味,待用毕这些,再命她们续上。若有招待不周,还望二位贵客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