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猴子不得不信,但实在心有不甘,本以为有了照妖镜,自己隨时隨地就能找出那老贼猴的藏身处,找他算帐,不曾想事情远没有这般简单。
如此岂不是让他一直逍遥法外?
一想到这,猴子愤愤难平,他对八戒沙僧交代了一番,叫他们俩照顾好师父,他欲去一趟大雷音寺找如来老儿。
文殊拦住了猴子道:“这西天取经一半路程还不得,你怎就要见佛祖?”
猴子很急躁,抓了抓猴腮道:“俺老孙听闻如来老儿身怀大法力,能眼观三界,耳听四洲,对这三界四洲之事,无不知无不晓,故俺老孙想找如来老儿问问这老贼猴的下落。”
文殊道:“佛祖正在大雷音寺与弟子们讲佛法,你现前去不合时宜也。”
猴子心中揣了块石头放不下,愈发显得急躁,忽地想到了什么,猴子一喜,对文殊菩萨道:“这图影俺老孙虽没有,但俺老孙还记得这老贼猴的模样,待俺老孙掐诀变作他的模样,这岂不等同於有了图影耶?”
文殊摇头:“你倒是有些聪明,但却无用也,这照妖镜照的是本相,故在镜子里只显露你本来的面目,而图影亦需有神有韵,方能依此为因,为线索也。”
猴子听闻直嘆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倒似著大肚骑毛驴一一靠前不得,
退后不能,烦死了!”
文殊见猴子这般,恐他无心保唐僧取经,沉吟片刻问道:“吾且问你,可有那禺老猴用过之物?”
猴子闻言抓了抓猴腮,仔细回想著,忽眼神一亮道:“那老贼猴当年一声不离开了果山,走的匆忙,还留下了一口宝刀在俺老孙的水帘洞內呢。”
文殊点头:“如此,想找出那猴的踪跡亦好办也,青阳道长得了一面宝物鉴子,想必你已知道,那鉴子被老君炼成后,如我猜测不错的话,有溯万物根源之妙用,既如此,他日有机会,可让青阳道长用宝鑑照上一照那宝刀,即便不能发现那猴的踪跡,亦能得到他的真容,如此再用照妖镜对其真容照一照,定能叫他无所遁形也。”
猴子闻言大喜,抱拳施礼:“多谢菩萨,原来俺老弟的那宝鑑还有这般妙用!”
文殊頜首,这时隱隱闻得唐僧在下面著急呼唤“悟空”。
听此,文殊道:“你且安心保唐僧取经去也,那老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放心,
这世间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也!”
既知有法子出那贼猴,猴子放下心来,再向菩萨道谢,菩萨坐在青狮背上,逕往而去。
猴子按下云头,径直朝內,將菩萨降魔收怪以及其中因果那一节陈诉唐僧与他君臣听。
那君臣听了个个顶礼不尽,乌鸡国国王更是懊悔不已,无比自责,欲就此出家隨唐僧师徒拜西而去。
猴子劝道:“你虽有些过错,但並无大罪,小善也好,大善也罢,善既善也,常言道:君子论跡不论心;又有俗曰:人非圣贤,敦能无过;往后改正,多做善事便是,况且菩萨亦未真正怪罪陛下,故不过小惩大诫也,陛下再无需过多自责。”
“吾等保师父亦是难矣,再带上你,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也,故请陛下还是继续当你的国王也。”
唐僧闻言点头,深以为然道:“悟空说的极是!”
国王含泪只好不再推辞王位,唐僧师徒安了邦国,不肯久留,辞王西去,继续上路。
这正是:君返宝殿定江山,僧去雷音参佛祖。
却说李修安回到五庄观,將此番之行所歷之事向师父娓娓道来。
镇元子頜首:“徒儿,你做的不错,如此也为你云霞师兄討了个公道,不错不错!”
李修安行礼道:“师父过奖了,不瞒师父,若临行前没有师父你老人家传授的望气寻真之法,只怕要令师父失望了。”
镇元子问道:“若没有这望气之法,徒儿当真便找不出那幕后真凶了吗?”
李修安沉吟后道:“若无这般望气之法,徒儿或能寻出松风道人,却恐將那云松道人遗漏。诚如师父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云松表面上委实看不出太多端倪,且又隱藏极深。”
镇元子抚须道:“徒儿今知这道心通明之紧要了吧。”
李修安深以为然的点头:“无论修真与否,若心不通明,实难真正见性明心也。”
那日烟霞山那一幕,李修安看到了修真的真諦,以及长生的真正意义所在。
而柏松观的那两位却是截然相反,认为一味追求长生毫无意义,不如及时享乐,遂致道心崩塌,坏了根本,此正是道心不通明,无法真正见性明心之故,由此更加印证了性命双修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