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妖邪之身,倒也不难將他揪出,他若是个聪明人,恰巧又习得了趋吉避区的占卜之法,徒儿又当如何?”
李修安再一番思索后道:“师父,亦有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他既作了恶,犯下这些恶事,任他如何偽装,瞒天过海,绝不可能毫无破绽,况且徒儿刚得老君炼成的宝鑑,可助徒儿辨別善恶真偽哩。”
镇元子摇头道:“宝鑑虽好,终究是外物,有诸多不便,徒儿前段时间既已道心通明,那为师再传你一手望气之术吧,名为《望气寻真诀》。”
李修安闻言大喜,深深一拜:“多谢师父,徒儿早就想学这观人之法了。”
毕竟此前李修安的望气手段十分粗糙,对於判断对方是否是妖邪,就看他身上的浊气是否很重,判断对方是不是真人,其实也只是凭藉经验,一是查看人的眼神;二是凭感觉观察他是否具备了“人气”,这其实不算甚望气术,而是一种经验。
镇元子笑道:“为师的这手望气术,修成后,不仅可观人,还可察城宅、看山。”
“只不过这手望气术非同小可,非道心通明、见性明心者不可大成矣。”
李修安闻言心喜不已,再次拜谢道:“多谢师父,徒儿习得了这般高明的望气术,以后出门在外亦可替人看风水、算命,又得了一门吃饭的手艺哩。”
镇元子笑道:“怎么,徒儿饭量很大吗?这袖里乾坤的搬拿运输竟还不能养活徒儿吗?”
李修安顺著师父的话道:“师父,常言道:技多不压身;多门手艺多条路子哩。”
此话一出,师徒二人皆笑了笑。
笑过后,镇元子道:“徒儿,上前来,师父传你口诀,待你练成后再去替你云霞师兄討一个公道亦不迟。”
李修安遂上前,镇元子传授口诀日:“望气寻真之道,非道心通明者不可大成也,心净无尘,眼如明鑑,方可见得方物之气。”
“忘气之法有三:观人之气,重在察神;察宅之气,重在明理;看山之气重在通玄。”
“春属木,其气青;夏属火,其气赤;秋属金,其气白;冬属水,其气黑;
每季属土,其气黄。四时之气不宜驳杂,一有驳杂,即有生克制化之异,吉凶祸福之殊。。。。。:”
李修安得口诀后,牢牢记在心中,又费了三日时间炼成了这望气寻真之法,李修安试了一试,在后山高空俯瞰整个万寿山五庄观。
但见其:山势雄伟壮丽,气势尤为磅礴,隱隱中见得五色之气犹如五龙匯聚盘踞整个万寿山,或如回龙,形势盘旋,回首尾;或如飞龙,形势奋翔,如鹰展翅;或如游龙,龙形张牙舞爪,行龙摆尾;或如臥龙,形势蹲踞,安稳止息,
如眠如弓;又或如隱龙,形势跌宕,脉理隱延,或隱或藏。
诚不愧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李修安心中讚赏道:“吾於今日大开眼界,方知何谓真正的先天福地,这望气寻真之法真乃不俗也,堪比自己的另一双通明之眼,如此称呼它为小火眼金晴应当没甚毛病。”
这般想著,李修安愈发心喜,习成后,遂再次来到大殿,向师父道明。
镇元子抚须微微頜首道:“好,徒儿既已通这望气之术,便去还你云霞师兄公道罢!”
李修安点头,行礼后,走出大殿,与师兄们说了一声,出了五庄观后,李修安使了个五行遁法,传送到了烟霞山。
正如云霞子所言,如今的烟霞山已然成了一座荒山,那些化为尘埃的遗址遗蹟处杂草丛生,连成了一片,哪里还能看出一点人为痕跡,更不用说什么人气了,这当真是物非人逝事事休。
最为悲哀的是,唯一能证明此山曾经有人的痕跡,便是灵池峰那一排排的坟包了。
李修安在空中见了这些馒头形状的坟包,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夜的场景,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然而与当初不同的是,这些坟头上皆爬满了半人多高的坟头草,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李修安,此事转眼间已然过了一年多之久矣。
空中的李修安端详著这些已不再算是新坟的墓群,忽地眉头一皱,顿感疑惑。
因为李修安霍然发现,那最前头第一排的坟墓就孤立在那里,尤为显眼,那墓碑上赫然刻著“炼霞真人之墓”六个大字,这与当初自己与大师兄为云霞子立的坟墓似乎別无二致。
这不禁令李修安感到疑惑,昨夜云霞子不是口口声声说这里唯独没有他的坟墓吗?
李修安不认为是云霞子在说谎,况且师父也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