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李修安道:“既是这般忙碌,可有贫道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李修安想的是,这玉童既要照看金炉、银炉,又看顾及隔壁的八卦炉,这也不怪他忙碌不过来,而且这八卦炉里炼的正是自己的宝鑑,如此李修安颇有些过意不去。
听到这话,玉童手指戳著嘴角,微微歪著头,看著李修安问道:“额,那你此前烧过炉子吗?”
李修安摇头。
玉童又问道:“那你懂火候吗?”
李修安又摇头,暗嘆道:“看来自己是帮不上忙了,只希望金童、银童他俩早点回来吧。”
但玉童却道:“那也没事,我听师父他老人家屡次对你讚誉有加,你肯定比这奎木狼聪明,我教你怎么看火候,你且隨我来。”
李修安点头,隨玉童再次来到八卦炉,这八卦炉对应的正是乾、坎、艮、震、巽、
离、坤、兑八卦。
进了八卦炉房后,玉童叫李修安来正南离处,这离代表的正是火。
玉童隨手从背后抽出一把精致的扇子,交给了李修安,对李修安道:“你且看这炉子里的火,正熊熊燃烧,此乃武火也,这回火用的正是武火,但这武火也有讲究,也分大中小三等,又叫猛火、强火、大火,此乃回火的最后阶段,武火不能太大,亦不能太小,故用的是强火。”
“你看著这炉子,保持强火即可,估摸著再炼上两个时辰,便可熄火出炉也。”
李修安点头,而后问道:“敢问玉童道兄,贫道该如何判断这大中小三火?”
玉童道:“这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你且看这离位对应的正北方向坎位,看到火光照映在上面的亮度没,这火光亮度刚好超过一半底部炉壁便是大火,超过一半以上三寸八分三厘便是强火,超过一半五寸以上便是猛火也。”
李修安恍然大悟,知道他口中既简单又复杂的意思了,简单是因为参照標准一目了然,很简单;复杂是因为需要极其细致的掌控力度,尤其是卡在这中间的强火,更是要求细致入微。
玉童道:“怎么样,你可以吗?”
李修安看著炉子道:“能试试吗?会不会出问题?”
玉童摇头道:“放心吧,这又不是炼丹,失之毫釐,谬以千里,也不是炼器的最为关键阶段,要不然我怎敢离开八卦炉?”
“不过虽这样说,但也不能差太多了,否则只能等开炉后,重新回火了,不过你放心试,我在看著呢。”
李修安微微頜首,心中有数,手中拿著扇子,盯著离位的火势,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见那火势有所减弱,李修安快速扇了起来,同时眼光注视著坎位,李修安先是猛地扇了一扇子,感觉用力过猛了,放缓速度的同时连扇了两下,最后又再降低速度连扇了三次,而后接著慢慢调整了两次,此后保持著这般力度,连扇了数十下,直到火势稳定。
李修安微微頜首,觉得应当差不多了,遂停了下来。
玉童见了满脸不可置信,惊讶道:“你以前真的没碰过炉子?”
李修安笑道:“取暖用的炉子算吗?如果不算那便没有。”
玉童::::
李修安见玉童沉默不语,问道:“怎么了?难道火候不对?”
玉童微微摇头惊嘆道:“真不敢相信,你一个从未碰过炉子的人,竟將火候掌控的这般恰到好处,不瞒你说,你这强火的火候在我眼里丝毫不差也,而且我甚都还没说哩。”
李修安听闻后觉得其实还好,说直白一点,就是看你观察的是否够细致入微,以及微操的把控力度。
玉童忽地惊喜不已,拉看李修安往隔壁而去,带看李修安来到金炉旁边。
此刻奎木狼正手忙脚乱著,见到玉童道:“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到时丹药炼差了,可不能怪我头上哩。”
奎木狼说得这般轻巧,也是因为这金丹算不上最顶级的那一批,毕竟不是八卦炉里炼出来的。
玉童道:“奎木狼,这里不用你了,你去隔壁看著八卦炉,我让青阳道兄来看这金炉北奎木狼看了眼李修安,微微点头,竟没有反驳,真的起身前往隔壁去了,他心中想的是:镇元子大仙的爱徒对於火候方面的掌控怎么也比我这临时的门外汉强。
但事实上,李修安对於外丹火候几乎未曾涉足。
李修安还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但话又说回来,无论是人还是事物皆不是一成不变的,总要以发展的眼光去看待。
玉童自个儿亲自烧火,叫李修安扇扇子掌控火候。
玉童道:“这炼丹与炼器大为不同,需要细致入微的掌控力,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且与炼器不同,这扇风得在对应的巽位。”
“正所谓:起巽风,运坤火;入黄房,成至宝。水怕干,火怕寒;差毫髮,不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