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因果最是难断,徒儿合该下山了却尘缘!”
李修安点头:“师父所言极是,徒儿也正有此意。”
镇元子頷首,而后师徒二人与地藏王菩萨道別,菩萨送二人出了大殿。
半柱香后,师徒二人重新回到了五庄观。
李修安把自身的承负大致与师兄们说了一遍,他打算明早便启程下山。
次日一早,天刚亮,李修安便与镇元子和眾师兄道別。
镇元子叮嘱道:“徒儿,你天赋颇高,但修炼之事切记不可轻易荒废,需坚持每天打坐修炼。”
“另,还需切记,修身不可不修性,修性更需修心。此番下山,於你而言,即是修劫,也未尝不是修性修心。”
“望你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种挫折困难,始终不忘初心,如此方能最终证得大道,修成道果。”
李修安深深一拜:“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李修安拜別眾人,出了庄子,正欲轻装离开时,明月追上叫住了他。
李修安停下脚步,只见明月把一大一小包裹交到了他手上。
明月歇了口气,道:“这两包裹,其中一个是你入门前自己带进来的,另一个装了些观中的山茶乾果,里面还有两件新袍子,你带上。”
“师父说:道士生涯多苦辛,道门修行歷风尘,虽无俗世繁华景,却有清修自在身;你人间行走一趟,叫你带些盘缠俗物不是坏事。”
李修安突然有些感动,没想到师父连这都替他想过了,更不用说此前为了他特意去地府算帐。
於是李修安又折返了回来,对著镇元子连磕了三次头。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厚恩,徒儿无以为报!”
镇元子道:“你我师徒之间不必拘泥小节,去吧!”
李修安这才把大小包挑在棍子上,离开了观子,逐渐消失在镇元子和眾师兄的视野中。
李修安才下山没走多远。
忽的一阵清风拂来,耳后传来了镇元子的声音:“徒儿且慢!”
李修安驻足:“不知师父还有何吩咐?”
镇元子笑道:“徒儿,你挑著大包小包,好似那街头卖货郎,出门在外实属不便,既如此,师父再教你个袖里乾坤之法,此术大成,能笼天地万物,一袖便是一乾坤,故曰袖里乾坤。”
李修安大喜,深深拜谢。
对於镇元子的教导之恩深刻铭记於心,自不在话下。
镇元子传个口诀道:“这袖里乾坤,捻著诀,念动真言,一挥衣袖,便是一番天地,笼入袖中,任你刀砍斧剁,枪刺剑刳,它自固若金汤。”
李修安嘻嘻笑道:“多谢师父赐我造化,若是学会这个法儿,以后搬拿运输,也能混口饭吃。”
镇元子亦是笑道:“你呀,怕不是早就惦记上了我这袖里乾坤之术。”
镇元子授完口诀,又再三叮嘱一番,回到山上。
李修安附近找了安静之地运神修炼,了半天功夫,初步掌握了这袖里乾坤之术。
李修安再回头,恋恋不捨的看了眼自己待了四百多年的五庄观,而后转身向东前往洛阳。
四百余年前,他从洛阳只身一路向西,来到五庄观。
如今,道有所成,又回到曾经的地方解决自己遗留的承负。
缘法二字当真妙不可言。
这正应了那句话:百岁光阴似水流,一生事业等浮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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