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琛遂着?人添了碗筷,殿内寂静,菜肴陆陆续续端上来的功夫,晏漓抱臂找话道:
“薛恒今日来,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无关?紧要探病的话。”
谢见?琛眼也不抬,言辞微冷,却莫名?藏了几分酸意?。
“两日不见?,你便?是来问?他的?”
“……?”
这尖刻醋味太过明显,不及晏漓细想谢见?琛为何是这个一反常日的奇怪反应,复又见?宫人恭敬端上一壶酒来。
看着?谢见?琛动作不甚熟稔地为二?人斟酒,他皱了皱眉。
“你鲜少碰酒,今日何故突发酒兴?”
晏漓自然端起酒盏,未及入口?,却觉这酒香扑鼻、夹杂着?淡淡花香,格外熟悉,霎时勾起了他某段回忆。
谢见?琛缓缓轻声开口?,似怨似恨、更似怀恋。
“我忽而忆起,你欠了我一坛桃花酿未还?。”
彻底占有
酒过三巡,月影过宫墙。
醉酒的谢见琛脸色酡红,晏漓酒量不差,心思却也不甚清醒起来。
男人忍不住再次抬眼,但见谢见琛半伏在桌上,眼眶微红,千言万语匿于?其中。
忽而,视线相叠。
电光石火,再下一刻,两人早已?抵着对方的吐息拥吻起来。
狂跳的烛火映在二人的脸上,在睫下打出一瓣小小的阴影,在他们近在咫尺的视角看去,仿佛振翅欲飞的破碎蝶翼。
晏漓双臂起初紧紧囚着谢见琛腰身?,不容许他有半分?反抗。不知是醉酒的效果?、亦或是心态的转变,谢见琛没有半分?挣扎,只是软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可,无?论怎样都好。
至少,这个人还?牵挂着那坛桃花酿、还?牵挂着自己。
暴烈醉意?中,他不愿再细想此间有几分?逢场作戏。
就算留不住他全部的心,至少还?能完全占有他的身?,不是吗?
这就够了。
殿内的人早已?退了干净,一时之间,内室只有二人混乱忘情的换气声?。不知是谁的手率先使冲动打破多日来的冷漠界限,转眼,二人又尽数倒在床上。
晕眩视线里,谢见琛无?言看着自己的腿再次搭在那人肩头?。
淋漓的汗水落下来,他听着耳畔格外低沉急促、如野兽一般的喘息,忽而闷哼一声?。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今日的晏漓,较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戾。
他准备了酒,酒穿愁肠,本想借此讲些真真假假的话出来。
可这一刻,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纯粹的呼吸。他想尝试说些什么,脱口?而出却变成支离破碎的声?调,而后,再也合不拢嘴。
一切都被堵在心里,又仿佛一切都宣泄了个肆意?痛快。
——这就是晏漓报复自己的方式。
身?子与床褥洇了个透,咽嗓微微发哑。他想,明早又要说不出话来了。
令人崩溃的重影视线忽而缓了下来,微凉的拇指攀上、拭过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