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琛:“这、这样简单便可?以么……?”
他回想着,似乎晏漓的确是向来事事依着自己的,从未为难过自己……
等等。
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是、我不是下?面那个?吧?!”
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带歪了啊!!
“哎呀,这个?……”
圆滑的小?倌也不反驳,只是眨眼装傻打哈哈。
谢见琛也没执拗到非要同人家争辩出个?所以然?,最终颇为郁闷气结地回了宫。
与以往不同的是,向来荒无人烟、萧条一片的后宫竟难得地有许多宫人在其中热闹地进出。
先帝年幼,不曾有一位后妃,后宫自是荒废许多年岁,因而他近乎彻底忽略了那些宫苑的存在。
好奇地踏进后宫,这才发现进出的宫人均是来自椒房殿的。
自小?到大,一直身为“外男”的谢见琛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片陌生而新奇地方。
他朝殿内探头,除了往来洒扫的内侍宫娥,只见晏漓拿着一幅画卷愣愣出神的背影。
“紫宸殿不见你身影,不成想竟是在这里。”
乍闻谢见琛的声音,陷入思索的晏漓微惊,旋即无比自然?将人揽过来。
“大婚的日子既定了,这荒置已久的椒房殿,自是要给我的皇后官人尽早腾出来为好。”
“咳,注意下?影响好不好?”
谢见琛贴近男人低声提醒,“都什?么身份了,还自称‘我’呢,陛下??教宫人们听了去,仔细背后笑话你。”
这些日子来,谢见琛总是在纠正晏漓自称的问题,生怕因他年轻给人留下?过于随和的印象,再度被架空成先帝那样的傀儡皇帝。
晏漓挑眉:“‘这些宫人’?在哪呢?”
他的注意力这才从眼前人身上移出来,回头一瞧:自打晏漓将他揽过来,那些洒扫的宫人们早就识相地自发离开了椒房殿。
他暗自叨咕了一声,感叹着宫里的人就是有眼色。
不过归根结底,自己确实不习惯被这样多双眼睛盯着他和晏漓的一举一动,身旁没了闲人,心?下?倒也乐得自在。
“你在看什?么?”
谢见琛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母亲的画像。”
晏漓答。
“一直被挂在椒房殿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的样子。”
桓朝历代皇后皆居于椒房殿,他的母亲,自然?也不例外。
谢见琛凑上前去,只见画卷上,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巧笑倩兮地端坐在凤位上。她点漆般的眉眼与晏漓有八分?相似,隔着画笔与现实间时空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其间的温柔灵动与聪慧睿智,每一笔都在无声昭示着女子不凡的身世与经历。
“她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有今日之所成,定会为你骄傲。”
“不过是因为……你愿意陪着我。”
晏漓释然?轻笑,收起画卷。
“如今,此处是时候旧貌换新颜了。”
提到这里,谢见琛随口感慨:
“太后掌权这样久,虽不曾入住椒房,却也未曾更动殿中你母亲旧物,倒是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