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一听暗暗得意,看来顾相也不会全然信任这位“左膀右臂”。既然苏闻贤在真在银两一事并未想深究,自己更是闭口不能提,至于那女子……
他避重就轻道:“那女子正是相爷安排的。”
苏闻贤惊呼:“果然如此!刘大人,烦劳在供词上画个押,您便能出狱了。”说着递过一支沾了墨水的笔。
刘员外接过供词,仔细端详,倒也没有丝毫不妥,便在末尾空白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闻贤接了过来,这时烛火却适时灭了,暗室陷入彻底黑暗,只一瞬又亮了起来。
苏闻贤一手正点燃着一根火折子,一手复又将供词递了过来:“倒是忘了,还请刘员外补几处指印。”
刘员外不疑有他,在那份被替换过却落有名字的供词上又加印了指纹。
苏闻贤收了供词,却递给了他一颗药丸:“刘大人,请吧!”
刘员外脸色猛地一变:“苏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想杀人灭口?”
苏闻贤噙着笑意看向了他:“刘员外,相爷最讨厌别人背叛,你不是早就投靠二皇子了吗?!”
“你们……如何得知?!”
“刘大人,你太小瞧相爷了!吃了它,本官保证不累及你的家人。”苏闻贤又将药丸往他面前推了推。
刘员外长叹一声:“望苏大人言出必行。”
苏闻贤颔首:“本官向来是守诺之人。”
话音落下,满心只求保全家人的刘员外决然服下药丸,很快便没了生机。
苏闻贤看着他,眸色暗沉,幽暗开口:“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相爷的人,是陛下的臣,可我……”
更是我自己!
言罢,他转身走出暗室:“来人!刘员外畏罪自杀。通知其家人将尸体领回。”
“是!大人。”狱卒领命而去。
候在暗室外的衙差上前问道:“大人,那名女子该如何处置?”
衙差话音方落,便听见牢房内传来尖利的咒骂声。
苏闻贤抬步走了过去,冷眼看着她:“刺杀储君,乃死罪!”
女子立时跪地,哭泣道:“大人!我招……我全招。”
“哦?”苏闻贤语调微扬。
“这一切皆是丞相……”
苏闻贤冷冷截断她的话:“还敢胡乱攀咬丞相?罪加一等!”
女子闻言,已知活命无望,无计可施之下,竟不管不顾地嘶声谩骂起来。骂天骂地,骂刘员外,骂苏闻贤,骂丞相……最后竟厉声咒骂起皇上来。
骂着骂着,她忽地嚎啕大哭。
苏闻贤冷声诘问:“觉得委屈?身为死士,竟连这点觉悟也无?”
他走近几步,复又看了她一眼,却在转身之际轻嗤一声,幽幽落下一句:
“你这般姿容尚且不及我半分,他又如何会顾看你一眼?”
“走,去丞相府。”苏闻贤出了牢房,径直前往顾文晟府邸。
相府书房内,顾文晟正随意逗弄着笼中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