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止给他编了发,垂在肩头。
指尖似乎沾了味道。
是玉娇娇身上的气息,浊香粘人。只要沾到一丝一毫,便缠缠绵绵,步步相趋,甩也甩不脱。
杂了很多,最重的是七里香,牡丹和龙血。
此香从头到尾都蛮横霸道,闻过的都不会忘。
所谓特立独行,反常合道为奇。
正如玉娇娇这个人,无时无处令人惊世骇俗。
盥洗梳妆完。
小红行色匆匆疾行入院。
额间碎发汗湿,像是骇的。
“谢先生,少爷!”
站不定,她双腿瘫软,身形晃荡欲倾。
谢行止正色,一把将人扶住了。
“怎么了?”
小红躲得快,瞧了少爷一眼:“东城区赵家送了消息,邀少爷去参加……丧礼。”
玉娇娇眼一抬:“赵家又是哪个?不知道本少爷从不参加这种活动吗?”
这没瞎说。
玉娇娇金贵,命数不稳,身弱多病。从小到大不管是谁家没了人,多牛的官,多大的长辈,他都不用出席。
小红只道:“枝枝少爷的赵家。”
玉枕山想起来了,不满道:“赵枝枝来了?这么久都不来,现在想起本少爷了。”
小红又道:“没、没来。赵家派人来叫您去看他。”
玉枕山:“嘿?”
“赵枝枝升官发财做皇帝了,倒叫我去上门瞧他了?”
少爷眉一皱,嘴一撇,就要发火。
小红垂着脑袋,急道:“枝枝少爷没了。”
这句话落下。
金枝玉楼静谧了,残存几道呼吸。
玉枕山声音冷涩,透出荒谬:“你说什么呢?”
什么叫没了。他去哪了。
小红又道:“枝枝少爷没了。”
“赵家人送了消息,……”
胡说八道。
玉枕山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没了。
你在说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