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歌走调,不拖累学长了。”辛禾雪礼貌道,还是接过了点歌本。
孟文琢看着他点了一曲这两年流行的情歌,站到距离背投电视更近的地方。
唱歌走调只是自谦。
孟文琢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目的落点凝在前方的人身上,他的视线寸寸打量,灯光也在辛禾雪脸上跟着转。
歌词唱的什么孟文琢没听清,他只觉得辛禾雪开开合合的唇形状尤美,微垂的眼睫好似鸟类振振欲飞的丰羽,眼尾的小痣在迷离灯光里隐隐现现,亮时如一颗欲坠未坠的泪,暗时好像是谁挥墨在美人图上平白落了一笔。
眼皮又白又薄,如果红起来,应该很漂亮。
一曲毕,孟文琢眼中的欲望扯了欣赏当做遮羞布,缓缓地鼓起掌,“哪里走调?以后我要是想听学弟的演唱会,肯不肯赏脸给我留一份vip席的票呢。”
“说得太夸张了。”
辛禾雪刚坐下,狄旷适时将刚刚那杯酒推过来,“渴了吗?试试,兑了点绿茶没那么涩。”
孟文琢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顶着两道炯炯视线,辛禾雪面色稍有犹豫,最后还是浅浅尝了两口。
“还好吧?应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喝。”孟文琢满意了,“你知道为什么洋酒叫干邑吗?只有法国干邑区产的才能这么叫,按照这个说法,像是你们老家的黄酒,应该叫菱州区?”
眼前的包厢突然给人空荡荡的感觉,因为全被孟文琢装走了。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辛禾雪接了个闹钟离开包厢。
孟文琢眉头一皱,这是看出来了?
他看向门口的人,那个男生大拇指一横,耸耸肩汇报道:“厕所。”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频繁亮起,嗡嗡震动,他刚烦躁地接起,对面的江同尘就问候了他全家祖宗十八代连他的爱犬都没放过。
“你有病?发什么神经?”孟文琢将手机拿远了一些。
江同尘:“给你老子回电话!你家电话打到我这里了,我们关系没那么好吧,你爸居然问我,你是不是在和我一起鬼混?我在看书,学习!草你老子!”
他的粗口孟文琢习以为常,比起这个更让他惊讶的是,“你居然会学习?看什么书?成人杂志?”
江同尘将跑车博览册塞到数学卷子底下,“别用你的低级趣味揣测我好吗?孟二我真没时间和你说扯皮了,我哥脑子进水了,叫我期中考试最好考砸。我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之前那个家教不干了,要是我的成绩单发烂发臭他就有理由上门求人家回来了,把亲弟弟当成追嫂子用的套?”
“我偏不,我要把全面开花的成绩单甩他脸上。”
孟文琢没空听他的壮志豪言,对门口的男生道:“你去看看辛禾雪怎么样,怎么去了这么久?”
包厢里的人声背景音全都通过电话传递过去,江同尘蓦然顿了一下,“你刚刚说谁?”
“怎么了?哥我忙着给你追嫂子呢。”孟文琢心情愉悦地说着,“到手了约你们几个出来吃顿饭见一面。”
江同尘扯起外套往外走,甩得书桌上的东西七零八落,“在哪,地址,我说地址!”
听到地点,他怒从心头起,火大得不行,“孟文琢,你真是我爹。”
“别动,你他妈要是敢动他,我们一起收拾收拾给江和光当儿子去。”
………
起初辛禾雪没明白只是普通的学生联谊为什么要选在高端ktv的商务VIP包厢,廊道左绕右绕走过来花费不少功夫,听见前面酒水吧台那三两个男生聊天的内容,他了然,这家ktv的东家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