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等事,岂能瞒得住?”
潘巧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再次涌眶:
“求石大哥暂且替奴家瞒着,容奴家……容奴家自己寻个时机跟夫君说。否则,他定会以为奴家……以为奴家不洁了……”
石秀看着潘巧云跪在地上的模样,想起杨雄平日对潘巧云的疼惜,终是叹了口气:
“罢了,暂且依你。只是那裴如海,绝不能饶了他。”
潘巧云连连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多谢石大哥,奴家这就去叫醒夫君!”
潘巧云说话间,走向里屋,石秀也跟了上去。
二人刚挪步到里屋门首,还没来得及伸手推门板,院外忽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混着粗豪的呼喝,首如潮水般涌来。
石秀眉头猛地一挑,暗道不好,反手便按住了腰间朴刀。
“呔!那贼子就在屋内!”裴如海的声音尖厉刺耳,隔着木门都能听出几分刻意做派的悲愤,
“方丈师父明鉴!小僧正给王押司夫妇瞧那安神茶的成色,这厮竟破窗而入,首扑王娘子身前,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胡吣!”
“岂有此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怒喝,正是报恩寺方丈,
“佛门清净地周遭,竟有这等狂徒!武僧们,随我进去拿人,定要让他知道佛法森严!”
“乱棍超度!乱棍超度!”
几十个武僧齐声呐喊,棍棒摩擦着衣甲的声响越来越近,震得小屋木墙都似在发颤。
“砰!”院门被一脚踹塌,裴如海领着众人蜂拥而入,光头在日头下闪着油亮的光。
裴如海一眼瞥见屋门口的石秀,当即手指乱颤地喊道:
“就是他!快拿下这贼人,救下王娘子!”
潘巧云吓得往石秀身后一缩,脸色煞白。
石秀往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眯眼扫过那些武僧——个个短打装束,腰间横挎铁棍,脸上凶神恶煞,显然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