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怪,在下王进,这位是石秀兄弟。我二人与杨雄兄弟投缘,暂借此处落脚。”
王进怕巧云生疑,又补充道,“那日喜宴,在下也曾在场,只是姑娘那时盖着盖头,许是没留意。”
石秀也跟着拱手,朗声道:
“俺石秀,江湖人送绰号‘拼命三郎’,与杨大哥、王大哥一见如故,这几日正一同习武论事。”
潘巧云这才恍然,原来这两位是杨雄的新朋友。
她定了定神,敛衽福了福身,声音轻得像羽毛:
“原来是王大哥、石大哥。失礼了。”
说罢抬眼,怯生生问道,“敢问……杨大哥在吗?”
王进侧身让她进来:
“杨兄弟出去了,许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王进见巧云眼圈微红,又道:
“那日喜宴上的事,杨兄弟心里一首搁着,怕见了你反倒添堵,才躲着的。”
巧云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那日他气得掀了桌子,我……我一首记挂着,不知他近来心绪好些没?”
石秀在旁插话:
“杨大哥是条汉子,就是性子执拗。这几日俺们三个整日在院里舞枪弄棒,他闷了就打几套拳脚,气早消了大半,姑娘宽心便是。”
王进也点头:
“是啊,昨日杨雄兄弟还说,等过些时日,想寻个由头请你和潘公吃酒呢。”
巧云这才展了展眉,嘴角漾起浅浅笑意,却很快又黯淡下去:
“多谢二位大哥照拂。既是他不在,我便先回了。”
潘巧云走到院门口,又回头望了望紧闭的厢房,终究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刚进潘家院门,就见墙根阴影里探出来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正是报恩寺的裴如海。
那和尚眯着眼,嘴角挂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见巧云进来,忙缩了缩脖子,却还是被潘巧云逮了个正着。
潘巧云心头一阵厌烦。
这裴如海打她及笄时就常来晃悠,捧着串念珠,眼神却总在她身上打转,黏糊糊的叫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