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廷珪的玄甲军虽勇,却要靠机关喷吐毒水,一旦被制住机关,便与寻常甲兵无异;
魏定国的火兵虽猛,离了火种硝石,短刀拼杀未必是我梁山弟兄对手。
那一千人练的,便是如何在毒水喷来时不慌不乱,在烈火起时寻得出路。”
董平听得心头发热,按捺不住道:
“既有这般准备,何不早些亮出来,也好让那两个匹夫见识见识厉害?”
“急什么。”王进摆手道,
“这二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若能劝降,总好过刀兵相见。且让他们先尝尝我梁山的厉害,待锐气折了,再看情形行事。”王进顿了顿,又道,
“传令下去,让后营那一千弟兄继续待命,没有我的将令,不许擅自露面。”
“得令!”身旁亲卫齐声应道,转身策马去了。
史文恭望着王进沉稳的侧脸,忽然笑道:
“头领这心思,当真深不可测。有这一千人在,便是单、魏二人联手,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王进望着凌州城头飘动的旗帜,缓缓道:
“用兵之道,在于知己知彼。咱们明着摆开阵势,是让他们知道我梁山的底气;
暗处藏着后手,是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今日先探探虚实,真要动手时,再让那一千弟兄给他们个惊喜。”
正说着,山脚下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探马滚鞍落马:
“报——凌州城门大开,知州王仁义带文武官员立在城头,似是要喊话!”
王进点头:
“传令下去,摆开阵势,随我到城下会会这位王知州。”
半个时辰后,梁山大军在凌州城南门列开阵势。
黑旗猎猎,“替天行道”西个金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三万兵马鸦雀无声,只有风吹动盔缨的轻响,气势如山岳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