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放心!不过是去济州城走一遭,夜里动身,天明便回。”
王进叮嘱道:
“萧让住在济州城里的十字街东,原是个秀才,因一手好书法闻名——篆隶草行楷,无不通晓,尤其善仿各家笔迹,连当朝宰相的墨宝都能仿得分毫不差。”
“此人平日穿件青布长衫,左手常捏支狼毫,说话慢条斯理,倒像个老学究。”
“金大坚则在济州城南的瓦子里开了家刻字铺,人称‘匠’。”王进续道,
“他右手比常人粗壮,拇指食指磨得发亮,刻起印章来运刀如飞,篆文、朱文、白文无一不精,寻常官府的印信,经他手仿造,连验印的老吏都难辨真假。”
“你去了只说程太守要刻碑记,许以百两黄金,定能请动二人。”
戴宗应了,将甲马缚在腿上,喝声“起”,身形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夜色里。
王进又对吴用道:
“萧、金二位皆是妙人,若能归我梁山,日后用处无穷。烦请先生派人速去济州,将二人家眷接来,免得他们牵挂。”
吴用当即点了乐和、段景住二人,连夜动身。
次日天刚破晓,府门外便传来戴宗的声音。
王进迎出去,见他身后跟着两个汉子:
头一个面白无须,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腋下夹着个卷轴,正是萧让;
另一个膀大腰圆,右手虎口结着厚茧,背着个刻刀匣子,自然是金大坚。
二人见了府门的“替天行道”大旗,脸上都有些发怔。
进了后堂,王进屏退左右,朗声道:
“在下梁山大头领王进,久闻二位高才。程太守之事是假,想请二位入我梁山,共图大业才是真。”
说着命人捧上两个锦盒,打开却是黄澄澄的金条,“这点薄礼,权当安家之资。”
萧让捻着胡须,目光在金条上一转,又看向王进:
“我等是市井匠人,怎敢与梁山好汉为伍?”
金大坚也瓮声瓮气道:
“刻碑可以,入伙却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