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算命先生竟是个镇定的,被曹磊揪住了也不挣扎,反而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曹磊的脸,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曹磊耳边道:
“官爷息怒,在下说的大运,可不是寻常钱财。您可知你们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早己暗中勾结了梁山贼寇?”
曹磊一愣,揪着算命先生衣领的手松了些:
“你,你说什么?”
算命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他两人能听见:
“你们董都监己经与梁山约定,五日后深夜动手,杀了程太守,里应外合夺下东平府。官爷若能抓住这个机会……”
那算命先生故意顿了顿,看着曹磊的眼睛,
“官爷若能抓住这个机会,提前告发董平,到时候揭发有功,取代董平的位置易如反掌,便是升迁京官,也不在话下!这难道不是泼天的大运?”
街面上传来货郎摇铃的叮当声,曹磊揪住算命先生衣领的手却越收越紧,指节抵着对方枯瘦的锁骨,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那青布道袍的领口被攥成一团,露出底下磨得发亮的里子,倒像是真有几分年头。
“你说董平勾结梁山?”
曹磊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旁边卖糖人的小贩手一抖,糖稀在竹棍上拉出道歪歪扭扭的丝。
“大胆!”曹磊猛地松开手,反手就去摸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铜环撞出刺耳的脆响,
“你这妖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看我拿下——”
话音未落,却发现周围行人早己远远躲开,只敢踮脚张望,哪里有半个帮手?
曹磊的手僵在刀柄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算命先生揉了揉被揪皱的衣领,非但不惧,反倒往前凑了半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曹磊脸上:
“官爷急什么?拿下我容易,可这泼天的富贵,难道也能一并拿下?”
算命先生眼神扫过曹磊发肿的脸颊,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董平那厮,平日里何曾把你这司法参军放在眼里?程太守更视他为眼中钉,只是碍着他兵权在握罢了。”
曹磊的呼吸猛地一滞。
“你想想,”算命先生的声音像根细针,往他耳朵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