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提这些。”
董平摆摆手,眼里却多了几分阴翳,
“王兄,你我虽相识不久,却似投缘。今日之事,多谢你肯来陪我喝酒。”
“都监客气了。”王进举杯,
“我敬都监一杯。良禽择木而栖,大丈夫何患无妻?若都监不嫌弃,改日我让内子留意,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不必了。”董平打断王进,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我董平想要的东西,还没得不到的。”董平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重重搁在桌上,
“王兄,明日府衙后园的梨花该谢了,你说,是不是该换些别的花种种?”
王进知道,董平这话里的意思,早己不止是种花了。
“都监说的是。”王进微微一笑,给董平续上酒,
“有些花看着好看,实则有毒,留着反倒碍事。”
夜色渐深,酒坛空了一个又一个。
董平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反复念叨着“程婉儿”、“东京”、“前程”这几个词。
王进看着董平,心里清楚,这颗火星,终于要燎原了。
离开都监府时,月己上中天。
王进抬头望了望府衙的方向,程万里的书房还亮着灯。
王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而此时的“董婉秘境”,扈三娘正对着镜子试新调的胭脂。
烛火映着扈三娘脸上的红晕,倒比胭脂还艳。
“他那边怎么样了?”扈三娘问身后的王进。
“差不多了。”王进脱下外衣,
“程万里明日该收到济州府的信了,说董平私通梁山,证据‘确凿’。”
扈三娘手一顿:
“这招会不会太险?”
“险?”王进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残月,
“比起当年我们被逼上梁山,这点险,算什么?”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东平府的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只待一声惊雷,便要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