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见终于引出了孙立,心中暗喜,连忙说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请孙提辖前来。”
乐和到了孙立府中,只说顾大嫂店里来了位懂兵法的客人,席间谈及登州防务,想请提辖过去指点一二。
孙立素爱谈兵,又念及亲戚情分,换了件青布便袍,随乐和往酒店而来。
刚跨进门槛,顾大嫂便红着眼迎上来,未及说话先抹起泪:
"伯伯,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孙立见她神色不对,又见孙新、邹渊、邹润都在,心知有事,沉声道:
"何事如此慌张?"
乐和"噗通"跪下,哽咽道:
"提辖可知我那两个表哥解珍、解宝?他们猎虎有功,反被毛太公父子夺了老虎,诬陷成盗贼打入死牢!”
“那毛仲义仗着女婿王正是知府孔目,在牢里买通了节级包吉,只等过了今夜,就要结果我表哥性命!"
顾大嫂猛地拍向桌子,粗瓷碗震得蹦起半尺:
"那毛太公在登州横行多年,强占佃户田地,逼死三条人命都无人敢管!如今连猎户的血汗功劳都要抢,这登州城的天,早就黑透了!"
孙新接着道:
"大牢里更是暗无天日,上个月有个卖柴的老汉,就因撞了毛家恶奴,被安个偷盗的罪名关进去,没三日就被活活打死在牢里,尸体扔去乱葬岗喂了野狗!"
孙立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无意识地叩着桌沿。他在登州为官多年,怎会不知毛家跋扈?只是碍于官身,向来睁只眼闭只眼。
此刻听众人细数桩桩件件,只觉胸口像堵了团烈火,烧得他坐立难安。
"官府如此草菅人命,与强盗何异?"孙立的声音带着怒意,"只是。。。。。。"
"只是你身为提辖,不敢与这黑暗官府作对?"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旁响起,王进缓步走出,目光如炬,
"孙提辖可识得在下?"
孙立抬眼细看,猛地站起:
"你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王进颔首道:
"正是。如今我在梁山聚义,与兄弟们替天行道,专除这般赃官恶霸。解氏兄弟是条好汉,不该冤死牢中;大牢里那些穷苦人,更不该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