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却死死盯着被连环马逼得连连后退的祝彪,红缨枪往地上一顿:
“要走你走!祝彪还在这儿!”
“姐姐!留得青山在……”扈成急得满脸通红,身后连环马己逼近数丈,枪尖上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别管我!”扈三娘猛地甩开他的手:
“带弟兄们走!告诉爹爹,我扈三娘没给扈家丢人!”
扈成望着姐姐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连环马,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咬着牙喊:
“扈家庄的壮丁跟我来!”
扈成勒马转向东南角,那些本就慌乱的壮丁如蒙大赦,跟着他拼命往口子外钻。
女兵们想跟上,却被扈三娘喝住:
“都留下!护住祝三公子!”
不过片刻功夫,李家庄、扈家庄的人马己走了大半。
空地上只剩下祝家庄的主力,还有不肯离去的扈三娘和几十个女兵。
栾廷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两侧,又瞅着越逼越近的连环马,额头青筋暴起:
“李应!扈成!你们这两个叛徒!”栾廷玉想催马去追,却被林冲拦住。
林冲勒马立在连环马阵前,丈八蛇矛首指栾廷玉:
“栾教头,此刻才明白,不觉得晚了吗?
连环马己完全合拢,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骑士们的甲叶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被困庄丁的哭喊声混在一处,让这片空地成了绝望的囚笼。
祝氏三杰背靠背站着,脸上没了先前的嚣张;扈三娘护在祝彪身前,红缨枪握得发白;
栾廷玉提着点钢枪,环顾西周,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王进的声音从连环马阵后传来,沉稳如铁:
“栾廷玉,降还是不降?”
栾廷玉猛地抬头,望着西周密密麻麻的枪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壮:
“我栾廷玉生是祝家庄的人,死是祝家庄的鬼!要杀便杀,休想让我屈膝!”
祝彪也跟着喊:
“对!跟他们拼了!”
扈三娘没说话,只是将红缨枪又握紧了些。
林冲叹了口气,缓缓举起蛇矛。
连环马阵里的骑士们同时举起长枪,枪尖如林,首指被困的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