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眼角瞥见东侧烟尘滚滚,隐约传来枪杆交击的脆响,心头不由一紧——
李应单打独斗,怕是撑不住史文恭多久。
若史文恭杀过来相助彭玘,自己这点人马绝难抵挡。
扈三娘虚晃一刀逼退彭玘,左手悄悄摸向马鞍旁的锦袋,那里藏着张细麻混钢丝织成的网,网沿缀着十二枚铁球,专用来擒敌。
“彭将军,你粮车己被我军围住,何不早降?”
扈三娘故意放缓攻势,说话时却悄悄调整呼吸,眼角紧盯着彭玘的破绽。
彭玘正喘着粗气,闻言冷笑道:
“我刚弃暗投明,投奔梁山,岂有反复之理?”
彭玘以为扈三娘力怯,猛地催马挺刀冲来,偃月刀首取她心口,刀势比先前更猛了三分。
扈三娘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扈三娘不闪不避,待刀锋离胸口只剩三尺,突然猛地一扯缰绳,桃花马倏地向左侧横移半步,恰好避开刀锋。
“便是不降,也留你不得!”
扈三娘娇喝一声,左手锦袋猛地掷出,那张网在空中展开,如一张乌云罩向彭玘。
彭玘见状大惊,急忙收刀去挑,却不想网沿的铁球“当啷”撞在刀背上,网眼顺势缠住刀杆。
彭玘猛力回夺,扈三娘却早策马贴近,右手刀抵住他咽喉:
“彭将军,还不束手就擒?”
彭玘眼睁睁看着网子收紧,将自己与马缰缠在一处,偃月刀也脱了手。
身后的女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用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
彭玘望着扈三娘那张沾着尘土却依旧英气的脸,恨恨道:
“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扈三娘收了双刀,勒马望着东侧,见烟尘渐歇,料想李应己得手。
扈三娘踢了踢彭玘的马腹:
“押下去,好生看管。”
说罢调转马头,红裙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