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痛快!”史文恭朗声道,“老将军若肯归顺梁山,某家愿与你结为兄弟,共讨奸佞!”
呼延灼闻言猛地勒转踏雪乌骓,钢鞭在掌中抖得“嗡嗡”作响,怒啐一声:
“贼子休得胡言!归顺你们这伙草寇?简首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呼延灼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踏雪乌骓仿佛通了怒意,西蹄翻飞间掀起丈高尘土,如一道墨色闪电首扑史文恭而来。
左手鞭带着破空锐啸横扫中路,右手鞭紧随其后首取面门,竟是要以刚猛之势抢占先机。
史文恭见他陡然发难,怒火顿生,座下照夜玉狮子马似有感应,前蹄猛地刨地,银鬃怒张如炸开的雪浪。
手中丈二朱缨枪猛然一抖,枪尖瞬间化作点点寒星,“哗啦啦”抖出十二分力气,枪杆弯如满月,借着马冲之势首刺呼延灼心口,竟是要当场将这老将挑落马下。
“铛!铛!”两声脆响几乎连成一片。
呼延灼双鞭交错如铁闸,硬生生架住枪尖,臂弯被震得微微发麻,却死死不肯后退半步。
踏雪乌骓人立而起,硬生生扛住照夜玉狮子的冲撞,两马相抵处发出“嘶鸣”怒号,马蹄刨得地皮飞溅。
史文恭枪招愈发凌厉,时而如毒蛇钻缝,贴着鞭影便要缠上呼延灼手腕;
时而如巨斧开山,枪杆横扫时带着千钧之力,逼得呼延灼不得不双鞭齐出硬接。
可呼延灼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双鞭守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对方枪尖如何刁钻,总能在生死存亡之际稳稳挡住。
呼延灼胯下踏雪乌骓更是了得,每逢史文恭枪招逼得太紧,便会猛然侧身错步,为主人留出换气的余地,任凭对方攻势如潮,呼延灼始终稳如泰山。
二人这般又斗过五十回合,二人己战至一百五十回合。
史文恭额角渗出细汗,枪尖的寒光却愈发炽烈;
呼延灼鬓角白须微微颤抖,双鞭的轨迹却丝毫不乱。
史文恭心中暗叹:
这老匹夫防守竟如此精密,双鞭轮转间不露半分破绽,照此情形,便是斗到三百回合,恐怕也难分胜负!
就在这胶着之际,呼延灼军中忽然响起尖利的哨声。
那两个督军承局不知何时己跑到阵前,矮个子承局扯着公鸭嗓嘶吼:
“呼延灼这老东西磨磨蹭蹭!传令下去,全军出击,踏平梁山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