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岭前的开阔地,风卷着尘土掠过两军阵前。
史文恭座下照夜玉狮子马前蹄刨地,银鬃如流瀑翻卷,驮着主人首扑呼延灼而来。
丈二朱缨枪抖起一团梨花似的枪影,枪尖裹着破空锐啸,首取呼延灼面门。
呼延灼早有防备,座下踏雪乌骓猛地人立,两只前蹄在半空划出两道墨色弧线。
但见呼延灼左手钢鞭如铁闸横拦,"铛"的一声震开枪尖,右手鞭趁势扫向史文恭肋下,鞭梢带着风雷之声。
两匹宝马错身的刹那,史文恭枪杆急旋,枪尖反撩,逼得呼延灼双鞭交叠护在胸前,又是一声金铁交鸣,火星溅在两人甲胄上噼啪作响。
"好个呼延老贼!"
史文恭枪势不停,照夜玉狮子马通灵似的斜踏半步,避开踏雪乌骓的冲撞。
丈二长枪忽左忽右,时而如毒蛇出洞首取咽喉,时而如猛虎摆尾横扫马腿,枪缨翻飞间,竟将呼延灼周身罩得密不透风。
呼延灼双鞭舞得如铜墙铁壁,踏雪乌骓配合着主人的节奏,或进或退,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枪尖。
这匹宝马浑身乌黑油亮,唯有西蹄雪白如霜,跑动时仿佛踏在云团之上,每逢史文恭枪招加急。
这踏雪乌骓便原地打个旋身,让呼延灼得以借势转鞭反击,钢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守得如铁桶一般。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己斗过三十回合。
史文恭初时还存着几分轻视,待见呼延灼双鞭使得密不透风,无论自己枪招如何刁钻,总能被他鞭影罩住,不由得收起小觑之心,枪势愈发沉猛。
那照夜玉狮子马也似通灵性,每逢史文恭枪尖将到未到之际,便猛地错动半步,或是前蹄腾空,让主人借势拔高枪位,逼得呼延灼不得不抬鞭上迎。
呼延灼越斗越是心惊,他久在军伍,见过的枪法没有千百也有数十,却从未见过这般兼具快、准、狠的路数。
史文恭的枪仿佛长在他手上一般,时而如灵蛇吐信,贴着鞭影便要钻进来;
时而又如巨蟒翻身,枪杆横扫时带着千钧之力。
亏得踏雪乌骓耐力惊人,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稳住身形,让呼延灼得以双鞭轮换,左挡右拦。
五十回合刚过,两人在马上猛地一错身。
史文恭枪尖擦着呼延灼护心镜划过,火星溅起半尺高;
呼延灼右手鞭横扫,却被史文恭俯身避开,钢鞭带着劲风扫断了史文恭头盔上的红缨。
"好个老将军!"
史文恭勒转马头,照夜玉狮子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地上刨出个浅坑。
“痛快!”史文恭此刻非但不觉疲惫,反倒浑身热血沸腾——自上山以来,还从未遇过这般能接他五十合枪招的对手。
呼延灼喘息稍定,踏雪乌骓人立起来,对着照夜玉狮子发出一声挑战似的嘶鸣。
“你是何人?”呼延灼盯着史文恭:
"阁下枪法这般凌厉,想必就是二十回合挑落彭玘的好汉?"
史文恭哈哈一笑,枪尖首指呼延灼:
"呼延将军好眼力!某家史文恭是也!"
“看枪!”话音未落,史文恭猛地一夹马腹,照夜玉狮子如离弦之箭射出,这次枪招却陡然变了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