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玘这才松了一口气,座下战马还在喘着粗气,人己掀鞍滚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嗓门里带着哭腔似的喊:
“呼延将军!末将……末将依计诈败,可那梁山贼寇偏不上当,任我如何叫骂都缩在青石岭后!”
呼延灼眉头微蹙,抬手示意彭玘起来,声音里带着沉稳:
“知道了。你带本部兵马去左翼扎营,护住阵脚,看我亲自点兵会他们。”
彭玘却不肯挪步,双手死死攥着枪杆,指节都泛了白,脸上血色褪了大半:
“将军!您千万当心!方才阵前那梁山头领,枪法狠得邪门!二十回合不到,末将虎口都被震裂了——”
彭玘为了不扰乱军心,故意贴近呼延灼,压低声音道:
“那梁山将领不是王进、也不是林冲,那人枪招快得像闪电,招招往心窝子扎,若非末将拼死躲闪,此刻早己……早己是枪下亡魂!”
彭玘说罢竟打了个寒噤,显然是想起方才交手的光景,兀自心有余悸。
呼延灼闻言,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手按在腰间双鞭上,目光扫过青石岭方向,缓缓道:
“梁山竟有这等人物?王进、林冲之外,莫非是……”
呼延灼话没说完,却被旁边两个承局打断。
那矮个子承局“嗤”地笑了一声,手里马鞭往地上抽得脆响:
“彭将军这是吓破胆了?不过一群草寇,值得这般吹嘘?”
另一个高瘦些的承局跟着冷笑,上前一步逼住呼延灼:
“呼延将军,朝廷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说闲话的!诱敌不成便该硬攻,难不成要等梁山贼寇养肥了再来请功?”
矮个子承局跟着往前凑,语气里满是不屑:
“便是真有几个能打的,难道还能挡得住将军的连环马?别磨蹭了,再不动手,咱们回东京可没法向枢密院回话!”
呼延灼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却终究按捺住火气,只朝彭玘道:
“你且去左翼,莫要误了军务。”